一觉睡得昏天黑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着窗外水洗过一般的蓝天,鼎羽有些恍惚,好像前两天经历的暴风骤雨都是一场梦。
踢了一脚四仰八叉还在打呼噜的祁胖子,喊道:
“哟哟,起来闹,这里的风景美到爆!”
胖子一骨碌,掉到床旁边的缝隙里,半天才爬起来:
“爆个鸡毛,抽疯去隔壁找罗莉。”
“哎呦,你胖爷的腰唉。孙子,以后爷爷我要是再跟孙子你跑长途,你爷爷我就是你孙子。”
鼎羽被胖子一通孙子爷爷的说的愣住了,琢磨了一下才回过劲儿来,又踹了胖子一脚,说道:
“滚犊子,赶紧洗个澡去,完事儿楼下大堂集合。我去喊罗莉,你丫再磨蹭会儿该吃中午饭了。”
等胖子把自己清理干净,不紧不慢下楼的时候,鼎羽和罗莉已经吃饱喝足,一人一杯茶在酒店大堂坐着聊天了。
“你俩也太那啥了吧,也不说等等我,害得爷洗个澡都紧赶慢赶的。”
鼎羽指了指茶几上给胖子打包的早饭,道:
“你那是洗澡么?洗澡前得先上个厕所,不把手机蹲没电了你能开始洗?也不怕得痔疮。”
“赶紧的,你的早饭上路再吃。”说完就拉着罗莉往外走。
罗莉还不忘回头把茶几上的早饭拎上,在胖子眼前晃了一圈。于是胖子就跟嗅到骨头味儿的小狗一般,乖乖地跟了出去。
临走还骚包的回头跟前台的小姐姐抛个媚眼。
……
瓦蓝瓦蓝的天空上点缀着几朵白云,一辆黑色的房车奔驰在笔直的高速上,车后卷起阵阵打着旋的黄沙,一路向西。
一张带着个蛤蟆镜十分欠扁的胖脸从车窗里伸出探到车外,双手拢在嘴边,摆出一副呐喊的造型,开嘴“啊~呸~咳咳咳”,倒霉的家伙只喊了半个“啊”出来,剩下半截声音被迎面刮来夹着沙子的风给吹回肚子里。
“呸呸呸,什么玩意儿,哥们好容易酝酿了一声荒野的呼唤,还特么吃一嘴沙子。”
“该,你也不看看,这路两边草都不好好长,到处荒滩沙地,肯定是一股风夹一股沙。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你丫准备呼唤啥?说你智商欠费都不合适,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智商这个属性?”
罗莉被两个鸟人的对话逗得花枝乱颤,好容易忍住,正色道:
“羽哥,还有二百多公里就到格尔木市区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安排?”
没等鼎羽说话,祁胖子就接口答道:
“不用问他,他自己估计也蒙着呢!要我说咱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看看当地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吃饱了好上路!”
话音还没落,瞧见罗莉的大眼睛死命的瞪着自己,连忙改口:
“呸呸呸,应该是吃饱了好干活。”
仔细在脑子里把出发前的计划捋了一遍后,鼎羽开口道:
“这次咱们约等于是被老不靠谱诓到格尔木来的,能算的上是线索的东西少的可怜。”
“一个线索就是当初让罗利发u盘的那个假地址,那地方虽然海叔看了没看出什么,咱自己最好也亲自去看看。”
“另一个线索就是93年9月份的那场地震的资料。这个不太好查,档案馆、图书馆、地震局这三个地方里面,地震局和档案馆就不说了,衙门口太高,咱们老百姓肯定不让进。唯一能查的就是图书馆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保存当年的新闻或者其他记录。”
“最后的一步,如果实在一无所获、走投无路的时候,咱只能到当年地震影响的地方实地去看看能有什么发现。可那片地方实在太大,大部分还是无人区,要是到了最后这一步,就真成了大海捞针,希望渺茫了。”
“不过实话实说,我对能找到什么线索一点也不抱期望。我反而更期望能找到一些关于老家伙到底去了哪的线索。”
“满打满算老家伙已经失踪一个多月了,唉……”
说完鼎羽长叹了一口气,深深的担忧溢于言表。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
“罗莉,你留给我们的那地址到底什么地方,你仔细查过没有?”
“我查过,那个地址在柴达木东路上,是个便民小诊所,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罗莉还特意把平板上打开的地图在鼎羽眼前晃悠了一下。
鼎羽扫了一眼,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这种小诊所每个城市有百八十个都不奇怪。为什么会是这里呢?”
“等等!”
鼎羽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一脚刹车急停在路边。后座上倒霉的胖子正端着一罐咖啡往嘴里灌,这急刹车造成的后果就是一片天女散花。
抹了一把头上的咖啡,胖子发火道:
“你丫几个意思?不满意就直说!咖啡能喝到后脑勺上,哥们也算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鼎羽懒得理胖子的牢骚,换了个位置,让胖子继续开车。拽着罗莉去了后车厢,拿出平板开始研究当时的那个地址。
“原来是这样……”
仔细研究了一下老家伙留下的发件地址以后,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