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30多个小时的一路狂奔,鼎羽和祁胖子终于抵达了燕京的家里。
虽然路上有吃有喝,困了累了还能去房车后面睡觉,可跑过长途的人都知道,那种疲惫是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疲惫,尤其是抵达目的地以后,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彻底趴窝了。
到车库里停好车,俩人连走路回家的劲儿都没有了。
鼎羽歪在驾驶座上犯迷糊,祁胖子更干脆,直接蜷缩在房车的地板上一动不动。
歇了有半个小时,还是鼎羽先缓过劲儿,从车载冰箱里掏出两罐红牛扔给胖子一罐,自己打开一罐一口气喝完,道:
“胖爷,您不是号称铁打的身板粗又壮吗?别跟地上躺尸了,赶紧撤吧?回家洗洗先铆足了劲儿睡上一觉,有啥事儿醒来再说成吗?”
祁胖子接过红牛学着鼎羽一样,一口气“咕嘟咕嘟”的把红牛灌进肚,随着冰凉的饮料从喉咙里淌进肚子里,胖子也有了点儿活人气,打了个红牛味道的嗝:
“哎呦我去,可算是活过来了!以后再也不这么赶路了,简直要了胖爷的小命。三十多个小时的路,我自己就开了有二十个小时。总算是知道长途大货司机的日子是什么样了,看着挺赚钱,这特么的完全是用命赚的。”
说完以后胖子撅着腚,像大尾巴蛆一样在地上扭了半天愣是没爬起来。
“哥,看在我付出了身体,又疲惫了心灵的份儿上,你拉兄弟一把成么?”
鼎羽自己也累的够呛,实在懒得跟胖子计较,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俩人摇摇晃晃的各回各家休养生息。
……
鼎羽回家以后,强撑着冲了个凉水澡就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咣咣咣”的敲玻璃声把鼎羽从睡梦中拉到了现实里。不用问,又是那死胖子在作怪。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刚10点多钟。拉开窗帘看见胖子站在窗外的小院里正冲着鼎羽挤眉弄眼。
鼎羽打开窗户,抄起床头柜上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茶水冲胖子泼过去,骂道:
“你丫抽疯呢吧,早上7点才到家,刚睡俩小时你就活过来了?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实在闲得无聊,回自己家里左手扶墙右手摆个ok的手势,使劲儿活动手腕去。”
“我还没缓过劲儿来,还得再睡会儿。”说完就关了窗户拉上窗帘又倒在了床上。
鼎羽这一通噼里啪啦的嘴炮给胖子直接干愣住了,站在窗户外面心里琢磨着鼎羽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边琢磨边按照鼎羽说的,把左手扶在窗子上,右手捏了个ok的手势转动着手腕。从后面远远的看,怎么看都像是个弱智娘炮在对着窗户发搔。
这二货摆了半天造型没明白什么意思,过了好长时间才想起自己是过来喊鼎羽起床的。抬头看着已经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和厚厚的窗帘,只好又抬起手来“叩叩叩”的继续敲着玻璃。
这次胖子学聪明了,把自己的身子藏在窗口侧面,只把手伸出去敲窗子,以防鼎羽又往出泼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液体。也不敢扯着嗓子喊了,只好用自己认为最娘最温柔的声音呼唤道:
“羽哥?亲爱的羽哥你在吗?醒了吗?天亮亮喽,太阳晒屁屁喽,赶紧起床床好不好呀?”
“唰”一声,窗帘拉开了,只见鼎羽套了个二股筋背心儿,打开窗子站在窗户边对着胖子说:
“赶紧给我打住,没睡醒也让你给恶心醒了,能正常点儿,说人话行不?”
祁胖子搓了搓胳膊上已经竖起来的汗毛和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说道:
“呸呸呸,把我自己都恶心坏了,你瞅瞅这满胳膊鸡皮疙瘩。我不恶心点你不起床啊,你知道都几点了么?”
“十点呗,你丫睡俩小时就来精神了?”
“我的哥唉,您老已经睡了一圈了,这特么已经隔天早上10点了。我睡足了起来以后,砸你家门没动静,给你打电话关机,吓得我以为你跟山叔一样失踪了呢。”
“从这边院子里看见你卧室拉着窗帘,怕你睡死过去,这才冒着生命危险来敲你的窗户。”
听了祁胖子的话,鼎羽拿起扔在床头的手机一看,可不是已经关机了,难怪胖子跑过来砸窗户。
“别瞅了,赶紧起吧,能连着睡超过24小时也算你牛x。
我就奇怪了,你丫这么睡,不饿么?反正我是睡着睡着梦到撸串了,左右开弓‘唰唰唰’的把铁签子撸的直冒火星子。不过瘾又点了几串羊鞭和大腰子,一激动,醒了,发现自己正嘬手指头呢。”
“不行了,越说越饿,你收拾收拾来我家哈,我叫了外卖,估计一会儿就到。”
胖子说完了就一溜烟翻过栏杆回自己那边去了。
鼎羽让胖子说的感觉自己的肚子也开始打鼓,没敢多磨蹭,麻利儿的捯饬利索,就赶紧往对门祁胖子家走去。
对于祁胖子的脾性,鼎羽可是知之甚详,别说耽误半天了,你要是敢多磨蹭一会儿,等待你的就是一堆吃剩下的零碎。
进了祁胖子家门四顾一下,鼎羽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看来外卖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