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晓天的话,让章句彻底陷入了回忆当中。
在当年,他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夭折的孩子。
这个孩子,更是他唯一的嫡子,是全家人都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怎奈这孩子没福报。
而章句本人也随着妹妹地位的水涨船高,随着自己的官位越来越高,生活愈发富裕,渐渐忘却了这个孩子。
此刻忽然想起,压抑在心头那份悲伤同时就喷涌而出:“它……他……他是我的儿子!”
这一刻的章句,再也不嫌弃那干瘪婴孩的恐怖,一把就将他抱起,然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鲁王妃好奇道:“易三公子说……这孩子是章贵妃的外甥?那为何她会将这孩子带在身边?”
如果是活人还好理解。
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婴孩尸骨……想想都觉得瘆人。
“因为是至亲,所以用它培育出的邪物也更容易受人驱使。”
易晓天解释道。
鲁王妃厌恶的看向章贵妃:“章映月,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蛇蝎心肠,本宫看你是疯了吧?”
章映月确实好似疯癫了一样,尖笑道:“你这么一个年老色衰的老婆子懂个什么?”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才在这中间不断挑拨。”
“陛下!本宫只是心疼年幼夭折的外甥,所以将他留在了身边,逢年过节的供奉一点香火,这有何不可?”
“什么豢养邪物?本宫根本听不懂,这分明就是他们在污蔑本宫!”
鲁王妃差点被气到暴走。
这个贱人,竟然敢说我年老色衰?
“都到了这种地步,你竟还敢嘴硬?如果不是豢养邪物,那你又为何将这婴孩尸体给藏到那怪模怪样的石像当中?”
鲁王妃狠厉的看向章贵妃:“现在证据确凿,无论你如何狡辩,也逃不了祸乱宫闱的罪名!”
本就想将章贵妃给钉死,然后抢夺她于后宫的掌控权,现在还被对方公然嘲讽自己年老色衰。
若非萧蓉这个女帝还在现场,鲁王妃都恨不能撸起袖子,上前猛抽对方几个巴掌。
隐晦的看了一眼萧蓉脸色,见对方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鲁王妃咬了咬牙,决定加点猛料:“这后宫重地藏有如此邪物,染大乾龙脉皇运,便是先帝突然驾崩,恐怕于此也同样是大有干戈。”
“陛下,以臣妇之见,为平天下悠悠众口,此撩绝不能留!”
鲁王妃的话,就好似一记重锤,敲在了在场几人的心口。
无论萧蓉对章贵妃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但当她把先帝都给搬出来以后,萧蓉就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否则,这天下悠悠众口暂且不提,最起码如鲁王、齐王这些因先帝突然驾崩,而没做好夺取皇位准备,最终被萧蓉捡了大便宜的藩王就不干。
无论是打着为先帝报仇的名义,还是打着尽孝的说法,这些人,必然都会揪着此事不放。
萧蓉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看向了易晓天:“鲁王妃所言,是否属实?”
“不能说完全属实,但确实也有一定的干系。”
易晓天淡淡的补上了这对章家人来说最为致命的一刀。
“邪物本就至阴,若常年接触,如女子还好上一些,但若是阳气旺盛的男性,必会有损寿元。”
萧蓉之所以一直都没表态,是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鲁王妃跳的这么欢,实则是为了自家利益。
无论是章家也好,还是鲁王也罢,他们在搬倒了对方以后,必要全盘接收对方留下的各种势力。
而她如今帝位不稳,手中掌控的权利也不够大,还不足以在这乱局当中份上一杯羹。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尽管萧蓉早就看出了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依旧在装傻充愣。
不过现在么……话都已经被说到了这个地步,萧蓉也不得不做出自己的表态。
“好个奸恶的毒妇,竟敢害我父皇性命?”
萧蓉的怒叱,仿若一道惊雷,炸响在密室当中。
鲁王妃喜形于色,章贵妃则是被吓到花容失色,她忙矢口否认:“不,不是的,陛下,本宫没有,本宫与先皇乃真心相爱,又怎么可能去害先皇?”
章贵妃怨毒的看向易晓天:“是他!都是他!”
“是他使用了妖法将本宫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他在故意陷害本宫,还请陛下您明察啊!”
萧蓉确实没多少权利在手,但她最大的依仗,就是自己所占据的大义之名。
以天子之身,行帝王之权。
你要是没有把柄,且自身手中也拥有着不小的权柄,那无论你跳得有多欢,诸如齐王这般,萧蓉也是拿你没有任何办法。
但你要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萧蓉手中,可偏偏自己手中的权柄还不足以抗拒这份大义之名,那真就成了案板上的鱼肉。
十分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想要继续挣扎的章贵妃自是要将屎盆子拼了命的往易晓天身上扣。
易晓天冷笑着看向对方:“你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不惜杀害了自己的亲外甥,且将它的肉身、魂魄囚禁在这里炼制成邪物供你所用,你还有脸来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