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二人同时卸下一身劳累。
当初决定帮助方老先生接下这桩委托时，冷胭只以为是简单的处理一下阴气就好。
谁知道竟然还牵连出墓穴。
这一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折腾。
直到回到家，这一路以来的辛劳像是瞬间爆发，冷胭和裴景夜对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心累。
养精蓄锐，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裴景夜还记得冷胭一直在担忧自己的功德。
于是直接联系余玄，果断投资了一家孤儿院，既是利他也是利己，好让自己的功德赶快涨回来。
免得冷胭看到就愧疚。
原本濒临倒闭的孤儿院有了资金加持，情况瞬间好转起来，甚至可以考虑扩建。
“你救了孩子，功德无量，说不定现在已经涨回来了。”
冷胭已经着手为裴景夜重新检查功德，原本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会看到裴景夜的功德比从前有所增长。
但她不可思议地看了又看。
最终皱着眉再三确认，对自己看到的结果不太满意。
“怎么？”
“功德没有回来。”冷胭凝重地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裴景夜已经做了好事，但是功德却没有半点变化。
就连一丝一毫微妙的增长都没有，平稳如初，好像裴景夜什么也没有做。
但这本身就不正常。
冷胭坐不住了，咬了咬唇反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干脆打电话给方老先生。
想要搞清楚裴景夜的功德为什么不会增长。
这样的话，岂不是裴景夜少的那些功德也回不来了？
“方首席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冷胭将事情原委说出来后，着急地问。
谁知方老先生闻言，只是语气轻松地呵呵一笑，表示冷胭大惊小怪，还不了解功德的玄妙。
“这所谓功德啊，一般都是前世修来，积攒而来的，所以许多人这辈子会生来自带功德。”
“但若是想要这辈子直接修出效果，那可是难上加难。”
“您的意思是，景夜的功德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增长了吗？”
“有，但是极少，”方老先生语气笃定，“功德一事本就不是为了当场回馈才产生的，它重在修行，可不是你想要的交易。”
冷胭明白了方老先生的意思。
功德是给来世的寄托，这辈子无法实现做一件好事就返馈多少功德。
是自己想简单了，以为只要裴景夜继续做好事，身上缺失的功德就会回来。
她挂断电话后一言不发。
这次放弃了自己的检查，而是打开冷长明留下来的平板，用更精密的设备检查裴景夜的情况。
在看到平板上显示的画面后，冷胭神色更加沉重，乐观的心态再也没了。
自己检查到底太过粗糙。
现在平板上的数据更加直观，也更让冷胭沉默。
她躲过裴景夜探究的目光，语气闷闷，不开心地说：“非但没有增加，反而每天都在缓慢减少。”
虽然减少的进度几近于无，但她已经从方老先生那里得知功德很难涨回来的消息，也就更加不能接受现在这种情况。
“分明什么也没做，但是功德为什么会凭空减少呢？”
而且每天都在平均的变化，每天接连不断地减少下去，就算基数够大，每天损失的不过一点点。
那长此以往呢。
累计下来，不是一个小数目，更别提功德还难以涨回来。
损失一丝一毫冷胭都觉得心痛！
冷胭的焦躁溢于言表，抱着平板反复纠结，就连原本对功德流失不太在乎的裴景夜，也忍不住来多看了两眼。
发现平板上显示自己身边的紫气的确在一丝一缕很微弱的消失。
他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发现察觉不出什么异样，于是安慰冷胭：“大概是正常消耗，别担心，方老先生不是也说了会慢慢长？”
“涨幅和流失的速度持平就好。”
至于能不能增加，裴景夜倒是不强求。
自己从前功德被夺的时候从不依赖于此，以后也不会。
分明流失功德的是裴景夜，但他反倒安慰起来冷胭：“不要太过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你最近太紧张了，应该放松放松。”
说话间，抽出了冷胭手中的平板。
暂时让冷胭远离这些让人焦躁不安的来源。
“可……”冷胭依依不舍的看着已经被裴景夜按灭的平板，还想伸手捞回来。
但刚伸出手，余光就看到裴景夜凉凉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她无声叹了口气。
明白裴景夜是好意为之，只好默默收回手，强迫自己不再想裴景夜的功德。
她从前并未仔细研究过，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裴景夜的功德是不是一直在流失，而现在自己的确没有别的办法。
就算担心，也只能胡思乱想。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万一你的功德将来有什么隐患呢。”
“放心，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有隐患。”裴景夜安慰散发着不安气息的冷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