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泽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怀念和眷恋,然而,这份温柔很快就被无尽的痛苦所取代,它的身体也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可是,这些美好的梦境,却总是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击碎。
每当我从梦中醒来,面对的都是冰冷的河水,黑暗的洞穴,以及那无休止的痛苦和折磨。
那老道设下的封印,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我与过去,与光明,与自由,彻底隔绝开来。”
清泽的鱼眼猛地睁大,身体也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那封印不仅仅是禁锢了我的身体,更是在不断地侵蚀我的元神。我感觉自己的力量在一点点流逝,我的记忆在一点点模糊,我的意识也在一点点消散。
我害怕,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彻底忘记自己是谁,忘记那些美好的回忆,忘记我曾经存在过的意义。
我更害怕,我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一个只知道杀戮和破坏的邪魔,那样,我就真的辜负了那些孩子们,辜负了那些村民,辜负了我自己数百年的修行。”
清泽的眼中流下了浑浊的泪水,那泪水融入河水中,泛起阵阵涟漪,也泛起阵阵悲凉。
“我曾无数次尝试冲破封印,我用尽全身的力量,撞击着那无形的禁制,每一次撞击,都让我痛不欲生,每一次撞击,都让我更加绝望。
那封印就像一座坚不可摧的牢笼,牢牢地困住我,让我无法挣脱,无法逃离。
我甚至尝试过自毁元神,希望能够一了百了,但那老道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点,他在封印中加入了特殊的禁制,让我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
清泽的声音嘶哑了,它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宛若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它所有的力气。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或许百年,或许千年,或许下一刻,我就会彻底崩溃,彻底堕落。
我曾经无数次向上天祈求,希望能够出现奇迹,希望能够有人来救我,但回应我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沉默。
我曾经以为,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理解我,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我,我已经彻底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说到这里,清泽停顿了许久,它缓缓地转过头,目光落在易安的脸上,那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恩公,直到你的出现,我才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
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见到我便喊打喊杀,而是愿意静下心来听我倾诉,愿意了解我的遭遇,这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也让我重新感受到了人间的善意。”
清泽的语气变得诚恳起来,它看着易安,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知道,我的外表看起来很可怕,我的力量也很强大,这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我是邪恶的。
但是,恩公,请你相信我,我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想得到自由,我想继续追寻我的道。
我渴望有一天,能够重新回到阳光下,能够再次与人为善,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我知道这个愿望很渺茫,但我仍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努力。”
清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气恳求:“恩公,我知道你是一位有道行的人,你身上有正气,有慈悲,有智慧。
我恳求你,帮帮我,帮我解除身上的封印,让我重获自由。
我知道这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但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报答你,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清泽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巨大的身躯微微颤抖:“我记得,有个老道将我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
清泽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我杀过很多人,很多无辜的人。我不想杀人,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着,身不由己。”
清泽抬起头,望着易安,眼中充满了感激和希冀:“恩公,若非您今日出手相救,击碎我心中的魔障,我恐怕永远也无法恢复神智,最终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大恩大德,小妖永世不忘!”
“那云游老道是何模样?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易安追问道。
“那老道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穿着一身玄色道袍,手持拂尘,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
他所使用的功法,似乎是玄天观的独门秘术。”鱼妖回忆着说道。
玄天观!易安心中一震,果然不出他所料,此事果然与玄天观脱不了干系。
玄天观是方圆百里最大的修仙门派,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却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勾当。
易安曾经与玄天观有过几次冲突,深知他们的阴险狡诈。
“那老道用什么方法控制你的?”易安继续问道,他想知道玄天观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够将一只性情温和的鱼妖变成嗜血的怪物。
鱼妖满脸恐惧,身体微微颤抖:“那老道每日给我服用一种奇特的丹药。那种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灼热的能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让我痛苦不堪。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性情也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