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他没说我不问。”阿姨已经做好饭,摆放在餐桌上,人提前离开。
她去给年糕做晚餐,煮鸡脯肉。
明悦愤愤地说:“宝儿,那你清楚什么?现在是守活寡,不是我想把人想得邪恶,听说他们外科医生压力大,总要有发泄口,别到时候他在外面彩旗飘飘,带回来私生子,你都不知道。”
现在私生子都有继承权了,而且不承担债务。
顾念一一手撕肉,立刻回:“他不是那种人。”
明悦:“别太相信男人,谢昀庭给我的调查我现在都要打个折扣,什么洁身自好,可能他在隐瞒,知人知面不知心。”
顾念一不忘关心朋友,“我知道啦,我会留个心眼,你和他呢,怎么样了?”
明悦认真涂指甲油,似是不在意,“就那样,毕竟他给我发工资,我不和钱过不去,一一你和我不一样,我怎样都可以,我希望你幸福快乐。”
涂出去了一点,拿纸擦了重新涂。
顾念一语重心长,“那我也是这样想的啊,你也别委屈自己。”
明悦:“知道知道,你还不了解我嘛。”
顾念一的注意力在厨房,听到不远处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她回过头,惊讶到忘记表情管理,“你…你怎么在家?”
“今天休息。”
陆今安从楼梯走下来,穿着深蓝色睡衣,解开一颗扣子,额间头发隐约在滴水。
周身裹挟着凉意,应是刚洗完澡。
顾念一忙对着听筒另一端的人说:“明悦,我先挂了。”
讨论的当事人恰好在家,顾念一稳定下心神,清莹的眼神看向他,“你听见了?”
陆今安走到水吧台倒水,“嗯,听见了。”
语调平稳,听不出任何异样。
男人喝下一杯水,又补充,“从休息那句。”
有人以为他不在家,没有压着声音,对话完整灌进他的耳中。
那就是全听见了,唰一下,顾念一的脸红透。
陆今安这几天偶尔会回来睡,不像今天这么早,纵然有排班表,几乎没有按照上面执行,医生的休息时间随机性很大。
此刻顾念一的大脑宕机,嘴巴微张,丧失了语言功能。
现在怎么回复都好像在狡辩。
有地洞吗?她想钻进去。
陆今安越走越近,停在她的面前,白皙的鹅蛋脸染上薄红,满脸写上手足无措。
他为自己辩解一句,“我身心健康,没不良嗜好,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你朋友的担忧是多余的。”
顾念一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清润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自带无形的压迫之感。
她捏紧衣袖,岔开话题,“菜快凉了,你先去吃饭,我去喂猫。”
进而绕到另一侧,端起猫盆走到厨房门外。
“年糕,年糕。”
顾念一轻唤猫的名字,手掌不停抚摸年糕的脑袋,看她吃饭。
迟迟不去餐桌,不知道如何面对陆今安。
她蹲在地上,很像小鹌鹑,陆今安轻声催促,“菜凉了,吃饭吧。”
顾念一在心里建设一番,“好,这就来。”
她拉开陆今安斜对面的椅子坐下,不用直面面对。
只是餐桌就这么大,夹菜难免会对视。
顾念一很快挪开眼神,以后再也不敢背后说人,尤其是陆今安解释的那一句,更让她无地自容。
这种尴尬一直持续到晚上睡觉,原本同床共枕的尴尬,今晚被放大无数倍。
顾念一在楼下、在书房、在影音室磨磨蹭蹭直到十一点,才回到主卧。
陆今安靠在床头看手机,似是没有睡觉的想法,满打满算两个人没有一起睡过几次,不了解他入睡的时间。
顾念一用余光瞟了旁侧的男人几眼,侧颜线条流畅,表情淡漠,晚上的插曲没有影响到他。
她思索半晌,缓缓开口:“我朋友是担心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明悦作为她的朋友,自是为了她好,她不希望陆今安对明悦有什么误解。
“知道,我没介意。”朋友间正常谈话,无关大碍。
顾念一温柔地说:“那我先睡啦,晚安。”
掀开自己的被子,躺在床的另一侧。
她的话音刚落,室内陷入黑暗,陆今安躺进被子里,两人中间仿佛隔着银河。
庆幸床的尺寸够大,庆幸各盖各的被子,不用担心会碰到。
又一次同床共枕,顾念一紧绷神经,仿佛被拉扯到极限的麻绳,整晚高度紧张,不得安眠。
一觉醒来已经过了十点。
年糕没有如平时一般在门口等候,顾念一来不及换下睡衣,便去寻她,“年糕,年糕。”
她趴在二楼栏杆处,站在制高点上寻找年糕,年糕在客厅落地窗前吃零食,旁边蹲了一个人。
陆今安,他怎么在家?而且还和年糕一起。
友好、和平相处,太神奇了。
察觉到楼上的动静,陆今安转过头,“刘姨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她去买菜。”
女生穿着卡通睡衣,头发蓬蓬的,自然随性,还没有戴上温柔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