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赵诚的电话,说是得到消息,公司决定彻底雪藏戴笠的时候,池舟已经明白了。
郑傅安小心翼翼地看着池舟的脸色。舟哥那张脸黑得能去演包公了。
“舟哥……您怎么了……”
“你告诉宁则的?”
郑傅安一怔。还是躲不过啊。
“舟哥您别急,宁影帝也是为您好才问我的,要不是关心您的话,他怎么可能纡尊降贵来问我呢?”
池舟深深吸了口气。
他很看不懂宁则。
如果只是出于对后辈最单纯的欣赏,一次两次可以说是搭把手帮帮忙,但这一次呢?
池舟不会天真到连是谁让叶影帝雪藏戴笠都想不到。只是他很不明白。
那样高高在上不谙世事的宁则,到底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才这样几次三番明显地相助?
郑傅安见池舟不说话,心里更没底了。
他很怕舟哥生气,比怕宁影帝还要怕。
池舟没有说话,但坐在那里的侧脸看起来很孤独。
郑傅安知道自己犯了错,也不敢再去打扰他,只好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着头站在他身边。
池舟其实没生他的气。就算生气也是暂时的。
他只是有点难过。难过看不懂宁则。
他有多崇拜他,就有多想离他近一点。
而近一点的基础就是起码能看懂他。
池舟没有给宁则发短信,也没有跟他说谢谢。
既然宁则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要承着他的心意去。
接下来的几天,池舟和宁则之间只有最简单的早晚问候。
池舟不想做个小心眼的人,况且他也没那个资格。
早上的问候通常是他发给宁则,简单的一句“早上好,希望一天能有好心情”罢了。晚上有时候是宁则先发过来,会问问他今天的戏怎么样,累不累。
宁则那边的电影已经开始拍摄了。这一次毕升很隐蔽,什么也没办,神神秘秘选了地方拍了戏,圈里谁都不知道在哪儿拍的。
池舟只知道,宁则不在本市。
陆桦那边的戏,池舟早就杀青。恐怕是见他红了,周直一还说要帮他办个杀青宴,只是陆桦的态度阴阳怪气才没办成。
池舟一贯不喜欢那样的场合,不办倒还让他自在了。
彭海这边的戏现在拍了大半去。
他对任何人的要求都十分严格,每晚又都加班加点到九十点点,进度很快。
戴笠的戏份被另一个小生给替了,还算是个机灵的,见着池舟很是有礼。
池舟的生活两点一线,剧组和酒店。
明明这样忙碌而又充实的生活应该是他一直以来向往的,一个演员真正的生活。但现在过起来,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郑傅安这段日子还是没敢像以前一样和池舟说话。可能舟哥感觉不出来,但他能感觉到舟哥还在生气。
不过生谁的气他就不知道了。
宁则这几天确实能从他的短信里感觉出来疏离。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亲切这一下回到解|放|前了,他也是郁闷,不过最近刚开始拍戏,有点忙,他也没功夫深想。总想着过了这一阵子他大概会好了。
晚上,宁则站在别墅的院子里喝咖啡,趁着灯光看剧本。
这次的电影是他和毕升筹备了很久的,或许也会是成就他最后的一部。他不容许有任何差错。当然,毕升也是一样。
“这大晚上又喝咖啡。”
宁则眼都没抬,倒是收了搭在另一个椅子上的那双脚。
毕升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刚刚跟他通了电话,他那边剧组倒是很忙。”
宁则的眼神在书上没移开,但耳朵却竖着呢。
毕升不往下说了,自顾自喝水看月光。
宁则有些急,抬眼瞪了瞪他。
“有意思?说话说一半。”
毕升半笑不笑,像是在笑他。
“有意思。”
“好了不逗你。”
“听他说,这几天都是主要拍戴笠之前的镜头。你非要把人家搞下来,现在要苦了他,这段时间都要加班加点去补拍。说说怎么补偿吧。”
宁则恨不得一本书砸过去。
他就知道毕升来肯定是要从他这扒层皮下来的,否则他是听不到自己想听的。
宁则咬牙,“我酒窖里还有瓶88年的酒,彭海不是想喝那个很久了?”
毕升满意地笑了,话匣子也打开了,“他那边忙起来,池舟就闲了。大概这五日左右都没什么事。要不,我让他把池舟给弄过来?”
宁则放下书,白了他一眼。
还“弄”过来呢,搞得跟他就一土匪头子一样。
“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乖乖过来。不过还是算了。”
毕升愣了愣,刚刚这人还喜上眉梢呢,怎么突然算了。
“怎么了?吵架了?”
宁则砸吧砸吧嘴,躺在椅子上望天。
“吵不起来。这过几天就是中秋,让他回家看看也好,给他放个假。在剧组就累,来我这又算怎么个回事。”
毕升抬抬眉,“得,你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