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言,你觉得顾彦之对我有感情吗?”顾卿遥看向黎霂言,如是道。
躺在床上十指相扣的感觉很好,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气让顾卿遥有点沉迷。
黎霂言轻轻捏了捏顾卿遥软软的手指,道:“有一定是有的,十九年的父女情做不得假,只是……”
“只是怕比较,是吧?”顾卿遥轻笑一声,道:“我心底多少也有数。”
黎霂言没说话,只是和顾卿遥靠得更近了一点。
“其实我就是觉得不理解,慕寒和父亲的感情那么疏离淡薄,甚至几次三番地怀疑顾彦之对他的感情,为什么父亲还是舍不下。”顾卿遥苦笑一声。
她自问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顾彦之的事情,可是纵使如此,顾彦之也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一次顾卿遥比慕寒更好。
如果说心底没有半点不甘,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慢慢被时间磨平了。
黎霂言轻轻摸了摸顾卿遥的头,语气也温柔地不可思议:“不用去想那么多,顾家本就该属于你,现在慕寒也退出了,如果……再有任何人怀疑这一点,你也不需要解释,用结果来证明一切就足够了。”
顾卿遥闭了闭眼,
轻轻点了点头。
她想的事情,还是无法彻底道与人知。
顾彦之刚刚的话犹然在耳:“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后悔,是指自己遭遇车祸,直到死都没有见到顾彦之一面吗?
还是指顾彦之终于有一天意识到自己没必要护着自己的女儿了,在二选一的选项中或挣扎或冷漠地直接放弃了自己?
又或者……
是指他们的父女情分,终于还是迫不得已地散了?
顾卿遥不知道,也没有继续多想。
她只是静静笑了笑,道:“从今天往后,我可能也要防着父亲了。”
“你一直都需要防着他。”黎霂言轻叹了口气,心底有说不出的心疼。
顾彦之和顾远山,在顾卿遥心底终究是不一样的,黎霂言看得分明,却也因此更加替顾卿遥不值。
“早点休息。”黎霂言的吻落在顾卿遥的额前:“别想那么多了。”
顾卿遥侧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黎先生现在不想我了吗?之前在晚宴上似乎不是这么说的啊……”
黎霂言的呼吸微妙地一哽。
她的腿贴在黎霂言的腿上,微凉,却仍然在不知死活地撩拨。
黎霂言的喉结狠狠滚动了
一下,咬牙:“明天你还要去公司的话……”
像是在消除这些天分别的不安似的,顾卿遥心一横直接跨了上来,头直接枕在了黎霂言的心口。
四目相对,这一次黎霂言终于没办法忍耐下去了,他一翻身,将作乱的小丫头直接压在了身下。
这些天的思念都化作近乎无法克制的刻骨缠绵,直到最后顾卿遥嗓子都叫哑了,黎霂言也没有放过她。
……
第二天,顾卿遥果然如愿以偿地没起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觉黎霂言的手覆在了她的额头,声线微紧:“有点发热。”
顾卿遥“唔”了一声,几乎是无意识地抱住了黎霂言的胳膊,微凉的触感让她舒服了几分。
然而这无非是饮鸩止渴,黎霂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何尝不知道顾卿遥这是怎么了?
不同于其他很多爱撒娇的女孩子,顾卿遥很少将情绪挂在嘴边,黎霂言有些时候宁愿自己去看,都不愿意相信顾卿遥的话,她更习惯于报喜不报忧。如非快要撑不住了,顾卿遥从来都不曾向他索取过什么。
而现在,黎霂言看着无意识昏昏沉沉靠过来的人,微微垂了垂眸
,叫了萧泽一声。
很快,萧泽就将体温计拿了过来,黎霂言半哄半劝地将顾卿遥叫了起来,一看果然已经是38度7了。
“一会儿去医院一趟,去刘医师那儿。”黎霂言沉声道。
“不行。”顾卿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小声道:“我吃点药就好了。”
黎霂言简直要被她气笑了:“都38度多了……”他顿了顿,忽然明白了顾卿遥在担心什么:“罢了,我让刘医师过来一趟。”
“恩。”顾卿遥这才小声笑了笑,拉了黎霂言的胳膊小声道:“不能去医院,如果有媒体看到,怕是又要大做文章,最近顾氏事情也多,和你有关的事情也不少,如果我这个时候病了,难免要落下不少猜测。”
黎霂言看着顾卿遥强撑精神的样子就心疼,却也不能让她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躺着,索性将粥拿了过来,吹温了一勺一勺地喂。
顾卿遥乖巧的很,整个人半靠在床头,就着黎霂言的手乖乖地喝着。
吃完了早饭,黎霂言将pad拿过来,就着这个姿势给顾卿遥讲媒体的言论。
“莫家现在没有任何反应吗?”顾卿遥忍
不住问。
黎霂言轻笑一声:“莫家是不可能有反应了,他们有话语权的人不是莫涵珊而是莫谌,既然如此……他们就不可能贸然动作。”
顾卿遥笑笑:“你威胁他们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