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时间,对于谁而言都是不变的煎熬。
顾卿遥请黎霂言加强了顾彦之那边的安保,很显然,顾远山始终没有去过一趟,而慕寒倒是来来回回去了不少次,有时候也会带上些东西过去,但是都在门口就被拦下来了。
为此慕寒和他们爆发了一次冲突,黎霂言毫不犹豫直接命令安保人员搜慕寒的包,慕寒就悻悻地离开了。
顾卿遥有时候也不知道,慕寒到底想要做什么。
最坏的可能,是慕寒想要杀了顾彦之。
如果顾彦之死了,那么慕寒手中的那份遗嘱就真的生效了,他也就真的得偿所愿了。
顾卿遥有时候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慕寒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股东大会开始前两个小时,顾卿遥还静静坐在顾彦之的身边。
顾彦之现在消瘦多了,十天的时间,仿佛只在一弹指,可是顾彦之却是真真切切地变了。
他只能靠营养液支撑的生命看起来单薄而脆弱,顾卿遥抬眼看过去,眼眶微微有点红了。
现在的顾彦之,和前世躺在病床上的最后的自己好像啊……
简直是如出一辙,只要有人切断了氧气管的供应,又或者如果医院停电了
,他就会失去这薄弱的,危在旦夕的生命。
顾卿遥微微垂眸,低声道:“父亲,我先过去了。”
不知道多久了,顾卿遥都没有这样平静地和顾彦之说上一句话,如果不是因为顾彦之变成了这副模样,顾卿遥本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她伸手,小心地摸了一下顾彦之的手,这才像是触电一样缩了回来,转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顾彦之依然无知无觉,如果不是因为那仪器上面的波浪线还在微微起伏,没有人知道顾彦之现在是真正地活着。
黎霂言就等在门口,见顾卿遥出来这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在给她信心一样沉声开口:“好了,我们也该过去了。”
“恩。”顾卿遥低声应了,抬眼看过去,眼底满是坚定。
……
顾卿遥和黎霂言到达会议室的时候,基本上大股东都已经坐定了。
左边为首的是慕寒和顾远山,而右边的人则是元丰实业的郑修钧。
见顾卿遥和黎霂言并肩进来,慕寒第一个站了起来:“我不知道顾小姐的意思是不是要开夫妻公司,但是……如果不是的话,黎少,您的座位在这边。”
黎霂言淡淡瞥了慕寒一眼,微微一笑应了
:“多谢慕特助。”
在场的人大多知道慕寒之前被迫成为了顾卿遥特助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慕寒顿时脸色就不好看起来:“黎少你……”
“坐下。”顾远山不悦地蹙眉。
慕寒还是太沉不住气了,黎霂言那明显是在激将,也只有慕寒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人们淡忘了。
顾卿遥自然而然地坐在首位,淡淡开口:“那么我想,今天慕寒请大家来到这里,大家应该也看过本次会议的议程了。”
“是的。”慕寒紧接着开口,脸上满是得意洋洋的笑:“其实今天本该是我坐在那个位置的,毕竟我才是今天的主角,可是顾副总似乎是习惯了那个位置,也没关系,让顾副总主持也无所谓,我今天想要让大家看的是这一份内容。”
慕寒说着,拉开椅子走上台去,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投影仪下。
众人的脸色微微变了,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
很显然,人们都发觉了这份内容的不对劲之处,郑修钧微微猝灭,率先开口:“慕少,你这份内容,似乎和你说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慕寒反问。
“这是顾先生的遗嘱,我相信在座
的各位都和我有同样的观点,现在顾先生的情况的确不太好,可是也只是昏迷不醒,依我之见我们现在应当选出的只是代理董事长,而非要处分顾先生的财产。”郑修钧道。
他的声线很沉,又是逻辑通畅,很显然,众人都忍不住跟着点起头来。
是这么个道理,也有人想到,这和之前念家的情况不是一样吗?
同是公司小股东的秦凯丰也跟着开口:“慕少之前所说的似乎并非如此,慕少给大家的邮件也写明,你拥有是一份意外事故发生为前提的委托书,不知道慕少……”
“有区别吗?”慕寒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秦凯丰的话。
他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叫做有区别吗?那必须有区别啊!
“慕少这是什么意思?”顾卿遥沉着脸问道。
慕寒咬紧牙关,冷声开口:“顾总是亡故还是失去意识,现在看起来有任何区别吗?我拿出这一份遗嘱,就是想要告诉大家,这是父亲对于未来顾氏的安排,父亲从未想过要让顾小姐染指公司的运营,父亲从最开始就是想好了,要将公司完完整整地留给我的!这才是最重要的事!而现在我站在这里,你们还有什么疑虑
?我是公司的合法继承人,那么父亲现在失去了意识也好,亡故也罢,公司理所当然都应该被我继承,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