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南雪看了一眼,忍不住微微挑眉笑了。
“陆薇薇。”
她脸上微微得意的笑容让司明远忍俊不禁,颔首应下:“恩,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之前就想过,陆薇薇可能会想要见我,我打算和她见一面。”迟南雪道。
司明远微微颔首应了:“相比于迟麓麟,陆薇薇能够舍得的很可能更多。”
迟南雪和陆薇薇低声约了时间,这才将电话放了,道:“之前和迟麓麟说的时候,我曾经说过……我并不在意云鼎的价值。”
司明远看过来。
“更多的时候,我是觉得不甘心。”迟南雪轻声道。
不甘心自己的一切就这样理直气壮地被夺走了,不甘心自己真的就走到了这里,不甘心家人留下的一切就被这样肆意地挥霍。
这才是最让迟南雪难过的。
司明远沉默片刻,轻轻摸了摸迟南雪的头,道:“不甘心的话就去夺回来,不管你打算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你身后还有我呢,你怕什么?”
迟南雪微微一怔,垂眸笑了。
其实司明远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迟南雪的心底到底有多么安定。
她从来都是个没指
望没靠山的孩子,前世唯一的亲人只剩下晏嘉行,可是晏嘉行毕竟年岁已高,迟南雪其实不太敢和晏嘉行说太多丧气的话。
她受了多少委屈,到底有多难过,生活有多么艰辛,迟家变成了什么样子,她都没有地方可以说。
前世最初还能隐瞒时,迟南雪甚至没有对晏嘉行说过自己和司明远已经僵到了什么地步。
她什么都不会说,也什么都不曾说。
可是现在,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所有人,她有司明远了。
从此不管有多么艰难,她都可以无所畏惧地向前走了,因为她背后始终有一个稳定的依靠了。
再怎么难,回头就是家了。
迟南雪微微闭了闭眼,觉得眼眶都跟着湿热起来,她知道,司明远永远不会懂,就为了这一句话,她就觉得这一辈子都值得了。
“恩。”迟南雪的嗓音微微有点沙哑,看向司明远的眼神明亮得惊人。
司明远的心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他没来由地想起梦里迟南雪的眼神,顿了顿,司明远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我最近睡眠状况一直不太好。”
迟南雪一怔,下意识问道:“要不要紧?怎
么之前一直没和我说,你若是和我说了,我知道很多偏方呢。”
司明远莞尔,摇摇头道:“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最近总是频繁地梦到一些事情。”
迟南雪的心忽然就跟着一紧,下意识看过去。
“是关于你我的,我梦到我们又回到了最初的开始,我们……”那些不堪的过去,司明远清清楚楚地知道不曾存在过,所以说出口的时候也异常坦荡:“你给我下了药,我没有控制住我自己,就和你在一起了,后来我娶了你,但是始终对我们的开始怀恨在心,我们过得并不幸福,和现在全然不同。”
迟南雪的脸色愈发苍白。
她看向司明远,手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她想要质问司明远怎么可能呢?
那些过去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地被梦见?
可是自己都能重生到这里,为什么司明远就不行?
司明远说了一会儿,见迟南雪没有什么反应,诧异地看了过去,顿时就怔住了。
“你没事吧?”他下意识停住了话音,伸手将迟南雪的手握住了:“怎么这么冷?”
“有点紧张。”迟南雪不太自然地缩回了手来,低声道:“我……我其实
最害怕的,就是你梦中的那种场景。”
司明远一怔。
迟南雪微微垂眸,哑声道:“我很难想象我们之间真的会变成那样,如果真的变成那样,我……”
她的嗓音微微凝滞住,忽然就一个字都说不下去了。
迟南雪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再坚持一个五年了。
那样五年的绝望的婚姻,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坚持一次了。
“不可能的。”司明远看了迟南雪一会儿,这才蹙眉道:“想什么呢?”
他轻笑一声,轻轻揉了揉迟南雪的头:“之前不是还说,自己是个绝对的唯物论主义者,现在就不坚持了?”
迟南雪沉默半晌,这才勉强地笑了笑:“恩,可能只是最近事情有点多,你如果再失眠,就和我说,不要胡思乱想。”
司明远忍不住闷声笑了,点头应下。
迟南雪看了一眼时间,道:“差不多还来得及去公司一趟,我先走了,这几天刘娴好像是要过来。”
司明远颔首应下:“去吧。”
见迟南雪忙不迭地进了门,司明远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钟绍钧:“之前有没有过这种事?”
“什么?”钟绍钧一怔。
“我
经常梦到的一些场景,其实是能够连接起来的。”司明远微微蹙眉,顿了顿道:“之前南雪有过什么异样吗?”
钟绍钧沉默良久,这才忽然一拍手:“啊,您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