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南雪将手机抓得更紧,微微蹙眉道:“南先生何出此言?”
“毕竟今天只是周五,距离周日还有两天的时间,我现在说出这些,其实也是想给你们提个醒,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可能,还有没有补救的措施?”南家成的声线微沉,道:“迟小姐,你是这次法务负责人,如果真的出现了标底泄露,那么……你是直接负责人。”
迟南雪没说话,只是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具体情况我也不方便透露太多,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迟小姐或许应当做个排查。”南家成说道。
迟南雪沉默良久,这才颔首道:“多谢南先生,我会尽快查看一下具体情况。”
“不用。”南家成顿了顿,道:“那我不多耽搁迟小姐了。”
迟南雪笑笑,道:“一路平安。”
“谢谢。”南家成似乎是有点诧异迟南雪还记得,笑意几乎随着这两个字溢了出来。
迟南雪将电话放下,这才轻轻叹了口气。
她迟疑片刻,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给迟麓麟。
然而她还没做好决定,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司明远。
这么长时间没联系的司明远,现在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过来,迟南雪几
乎能够猜到他要说什么。
迟南雪将电话接起来,果然司明远开口道:“标底可能泄露的事情,听说了吗?”
迟南雪微微垂眸,道:“听说了,可是司少不用担心……”
“听说了……”司明远将这三个字玩味地念了一遍,这才道:“从谁那里?”
明明是万分平静的一句话,迟南雪却陡然僵住了。
从谁那里?自然是从南家成。
可是如果自己这样说出口,也不知道司明远会是怎样的反应。
迟南雪何尝不知道司明远对南家成的敌意?
她沉默半晌,司明远果然没了耐心:“说。”
“从一个相熟的朋友那里,我还没来得及去确认。”迟南雪沉声道。
“相熟的朋友。”司明远淡漠地笑了一声,道:“南家成?”
这个名字从他的口中念出来,总是带着三分不一样的意味,清冷彻骨。
迟南雪没有否认,只是平静道:“我以为司少现在会更想听我们的对策。”
司明远淡淡道:“我在你门口,开门。”
迟南雪一怔,几乎是下意识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匆匆去拉开门。
果然,司明远静静站在门口,见迟南雪来了方才将电话放下,淡淡道:“会
议纪要的文件给谁看过?”
“没有给任何人看过。”迟南雪低声道。
“是么……”司明远冷淡地弯起唇角:“不知道你从南家成那边听到的版本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迟南雪,我看到的是一份复印件,会议纪要的第一页。”
迟南雪面色如常。
“你对迟家感情这么深厚吗?”司明远面色极冷。
迟南雪微微蹙眉:“司少,您看到的只是会议纪要的第一页……”
“你对意思是我需要看到所有页的复印件,才不算冤枉了你。”司明远将手中的会议纪要拍在桌上,面色很沉:“你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立刻发现这是从你这里泄露出去的?”
迟南雪没说话,这是静静看向司明远。
“天宸地产的习惯,重要会议的会议记录,与会人是不会发送的,除了你。”司明远淡淡道。
迟南雪淡淡笑了:“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司少,我向您保证,这次的招投标泄露事件不会带来任何后果。”
“你用什么保证?”他们的距离那么贴近,司明远微微挑眉。
迟南雪忽然就觉得……
其实这样的司明远真是太熟悉了。
她曾经无数次面对的,都是这样的司明远。
他的
眼底写满了不信任,他从来都不肯轻信自己说出口的每一句话。
因为自己在他的心底,没有一丁点的信誉度。
这样的司明远,忽然就成了从前的样子。
迟南雪还没来得及解释,司明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径自接了起来,道:“记者?”
那边的人似乎是说了句什么,司明远眉头紧蹙,却只是将窗帘拉得更紧了一点,沉声道:“行,好,我知道了。”
“股价的事情不用担心,要到下周一才会受到影响,在此之前我会控制局面。”
“当然,和董事会股东会都可以这样说,不用担心。”
“我说不用担心就不用担心,你是信不过我的承诺吗?”司明远面色微沉,将电话径自放下。
迟南雪看向司明远,沉声开口:“楼下是记者吗?”
“这次的竞标涉及政策因素,所以牵涉比较广,”司明远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他难得耐心地解释了一句,这才道:“你不用担心舆论会影响到你,你是我选任的,对外我自然会承担一切责任,你不需要为此承担任何风险。只是之后……我等你一个解释。”
司明远说完,转身就
要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