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福叔,小侄回家就让人送过来。”
见石仲魁一口答应,临走前还对自己行礼,福叔顿时觉得老爷这弟子难怪能被老爷如此看重。
大兴县衙里京城不远,马车也就一个时辰,天色暗下来之后,马车带着三个竹篮回来了。
掀开竹篮上的白布,见除了桃脯和柿饼外,还有石榴,管家脸上顿时露出惊讶表情。
不过,想到石榴耐旱、耐寒,果皮上虽然红艳,但不少地方也已经干枯,变灰、变黑,只以为是储藏的好而没多想。
石仲魁既然能用意念,在空间中把桃子脱水成果脯,那新鲜石榴皮做旧就更容易了。
把东西送到内院,于洪高正妻于石氏,看着被婆子摆在桌上的果脯,直接伸手拿出一块,放到怀里一个3岁左右的小姑娘嘴里。
“你这个小馋猫,你师叔送来的这些吃食,够你吃半年了。”
小姑娘也不说话,抓着桃脯开心的吃了起来。
不用说,这肯定是于洪高的孙女。
外孙女的话,除非像林黛玉一样父母双亡,而且父亲家还没叔叔之类的长辈,才会送到舅舅家领养。
而且即便都满足这些条件,于洪高也只会把外孙女送回老家,而不会在自己在外为官时带着。
师娘于石氏的娘家很可能也在京师,还不用赡养于家的公婆。
要不于洪高父母早逝,要不老家有兄长代为侍奉父母。
否则于石氏也不会出现在大兴县衙,只会是于洪高的妾氏跟过来照顾他。
“娘,您这也太宠熙儿了。”
“这有什么。”
于石氏不以为意的对儿子于同甫说道,“你父亲不仅把自己和你师叔们过去科考的笔记送给伯谦,就连你们师祖二十多年以来整理出来的经文注解都传给他。
这待遇说是亲儿子都不为过。
要不是你没有嫡亲姐妹,你父亲说不定会招伯谦为女婿。
而且我刚刚听说,你父亲料定伯谦秀才必过,考举人也问题不大。
这要是伯谦先过了乡试,你却没过会试,日后有你的苦头吃。”
于同甫没好气的撇撇嘴,自己可是15就中秀才,18中举人的天才。
要不是中举之后就有了女儿,初为人父的喜悦加上想着加把劲,一举二胎得男丁分了不少心思,自己说不定19岁就中进士了。
心里自得一番,于同甫又叹息一声想着,石伯谦虽然和母亲娘家没关系,但同样姓石,总归还是占了些便宜的。
加上父亲的看重,母亲对石伯谦就更亲近了。
当然,这些果脯也确实好吃。
甚至比师祖老家的肥桃都不差。
想到这,于同甫自己也不由抓起一块桃脯吃了起来。
却感觉到胳膊被人轻轻拉了下,回头就见抱着襁褓中儿子的妻子,正对着自己眨眨眼。
嘿嘿一笑,撇了眼亲娘,这才抓了几块桃脯,悄悄放在妻子于庞氏手里。
没错,于同甫的妻子于庞氏就是庞世同的孙女,这大概也是于洪高敢拿出注解的原因之一。
而他们母子孙三代敢住在大兴县衙,用的理由是回京师娘家看望父母和亲弟,顺带着就近准备明年二月的会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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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府试的成绩再次张榜公共出来,这次石仲魁身边不仅跟着一早就等在贡院外的贾权,还有福叔带着几个小厮跟着。
等消息出来后,第一时间派人回去告诉于洪高。
而且因为石仲魁父母兄弟姐妹一个都没有,甚至连个奴仆都没买,于洪高担心他被琐事缠身,就让福叔带着人过来帮忙。
然后把他带回大兴县读书,不仅要争取一举过院试,还得为乡试做准备。
同时,这也是为拉近和他的关系。
“大朗,中了,中了。”
十来岁的贾权的眼睛就是亮,一眼就看到榜首上写着大兴石仲魁、石伯谦的名字。
“恭喜大朗,贺喜大朗。”
福叔也跟着拱手作礼恭贺起来。
石仲魁楞了几下,心里不由佩服起于洪高,自己有把握一定能过府试,但再此得第一不仅是运气,或许还有其他原因在。
忙对福叔回礼道,“侥幸,侥幸而已。”
“大朗太过谦虚了,县试案首,加府试案首,这可不是侥幸二字能形容的。”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有人惊呼道,“年兄就是连中两元的石伯谦?”
“侥幸,侥幸”,石仲魁忙谦虚起来,然后抱拳对着周围连连作揖。
读书人嫉妒起来,说不定就因为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就记恨你一辈子。
前有周公瑾,后有武大郎。
文人的笔,杀人的刀。
“各位同年还请赎罪,小弟还要赶着回大兴祭拜父母告知此事,族中长辈也在等着我,赎罪、赎罪。”
见石仲魁用这理由,不仅没人觉得他怠慢自己,嘴上还得夸赞他孝顺。
而石仲魁明明没什么正经的长辈了,但他就是不说自己亲族无人。
在这个亲亲必须相隐,告发亲人反而是罪过,族权大于大多数王法的年代,家族是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