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没有开到封叙家里,反而是停在别墅区外。
安云溪发了一条短信给封叙,说明了自己的原因,便在这山道上发起了呆。这是去陆家老宅的路,她来过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都是不欢而散。
她打开了车门,走下车,山风吹的她有些凉意。安云溪忍不住地去想,如果她没有嫁给陆希尧那该多好啊?
她不知道距离她几十米的地方有辆车的主人正在车里面看着她。
安云溪拢了拢衣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现在父亲出来保外就医了,当务之急应该是父亲和孩子,而不是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转身想要上车,却不小心被脚下的一个小石子给绊倒了。
“啊……”安云溪努力的护着自己的肚子。双手撑在地上,手心破了皮,鲜血流了
出来。
还好,孩子没事。她才发现自己出门穿的是高跟鞋,她避开了伤口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看着脚踝处的扭伤,这样就麻烦了,她回不去了。
安云溪拿出了手机,想要打电话,视线所及之处突然出现了一双鞋。
她怔了怔,抬了头看着男人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啊……”
她惊呼了一声,却男人抱起。
“陆希尧,你要干什么?”
陆希尧没有说话,视线都在她的手心上。安云溪看着他的动作,才发现他的车子停在她不远处。她咽下了想要说的话,看着男人打开了副驾驶,将她塞了进去。
男人一声不吭的拿出了放在一边的急救箱,熟练地拿出了酒精。
“把手伸过来。”他近乎命令的语气,让安云溪的眼眸闪了闪,
些许湿气全部被逼了回去。
她声音喑哑地带着几分压抑,“你怎么在车上放急救箱啊?”
陆希尧抬了抬半垂眸子没有说话,他熟练地拿出了棉签仔细地将她手心消毒。
安云溪闭着眼睛,害怕心中汹涌而至的那些回忆将她所有的坚持都打败。她缩了缩手,却被男人抓得紧紧的。
大学的时候,她总是不注意,手指上总是会出现细细密密的小伤口。那时候陆希尧总是在车里备着急救箱,每次她受伤,总会一脸心疼的握着她的手给她处理。
这个男人到现在还保留着这个习惯?
安云溪吸了吸鼻子,觉得心中酸涩。
“痛么?”
男人开口问道,她有些怔忪,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安云溪胡乱的擦着眼泪,“痛啊。”她缩回了手,“酒
精消毒哪有不痛的。”
“还没有处理好。”男人执拗地看着她的手,没有询问她为什么哭了,只当她是太痛了,控制不住自己。
安云溪摇了摇头,“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这个男人是鸦片,好不容易戒掉之后,再次靠近,还是会想起吸食的那些愉悦,会忍不住诱人犯罪。
她已经决定要远离陆希尧了,就不应该贪恋他的温柔。以前的他,早在三年前就死在记忆中了。
“伸手。”陆希尧依旧不放过她,宽大修长的手抓住了她的,下手的动作重了几分,看着那只白嫩的手缩了缩,他冷冷地说道,”真的有那么痛么?有比我痛么?”
“安云溪,我们和好吧。我不去计较你父亲的事情,你也别计较其他的,我们和孩子一起
好好地过日子吧。”男人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认真,依旧盯着她的手在处理着。
“陆希尧你……”
安云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乔曼宁呢?她怎么办?”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到乔曼宁的名字,难道她真的在内心深处嫉妒着这个人的存在么?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林澜去世了,我只能照顾她。”陆希尧的声音淡淡的。
安云溪好想追问,那你们一起过夜,你总是出门带着她的香水味回来,是什么情况?但是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将自己想要问出口的那些话咽了下去。
如果当初她拿着单子等着陆希尧的时候,他能够说这样的话,现在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安云溪,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