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你别紧张,这间屋子只有你和我,看守人员二十分钟后才会进来。”
看守所接见室,罗文刚见到了身陷囹圄的老部下。
罗文刚除了懂得逢迎拍马,本身还有着极强的行动力。
上午知道消息,立刻召开厂务会。
会议讨论无果,马不停蹄地赶往友谊宾馆,得知胡春丽已经走了。
罗文刚一刻都没有闲着,发动各种关系得到和董宁单独见面的机会。
想要营救董宁,必须先搞清楚方林是用什么办法诬陷董宁。
“时间紧迫,我说,你答。”
“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一遍,不要添油加醋,也别避重就轻。”
“厂长,我冤啊!!!”
熬了几个小时的鹰,董宁的精神即将崩溃。
哭啼啼地抱着罗文刚的大腿。
接到胡春丽的电话,董宁马上骑自行车按照地址帮她取东西。
走进院子,董宁就被打晕了。
再次醒来,人出现在治安办审讯室。
指控董宁欺负妇女的证人除了孙良友,姚东方,胡春丽也做出了不利于董宁的指控。
肚里的孩子是物证,三个人的证词是人证。
“我相信你没有欺负胡春丽,而破局的关键也在胡春丽身上,她肯定是受了方林威胁,才会配合方林对付你。”
罗文刚理清事情大致脉络。
董宁确实有贪财好色的小毛病,但绝对不会愚蠢地去欺负胡春丽。
“胡春丽到底有什么把柄被方林抓住,能和方林穿一条裤子?”
董宁茫然道。
“唉。”
罗文刚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个问题,罗文刚比董宁更想知道。
什么样的把柄,能逼迫胡春丽对着自己人栽赃抹黑?
见罗文刚只顾叹气,董宁哭丧着脸哀求道:“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厂长,您快想想办法救我出去吧。”
“听着,无论你之前承担了什么,写过什么,我走以后,将这些内容通通推翻,咬紧牙关,如果扛不住,就算天上的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要将董宁救出来,罗文刚需要时间。
说一千道一万,董宁这边绝对不能怂。
董宁送了,罗文刚会非常被动。
离开看守所,罗文刚点燃一根烟,强迫自己尽快冷静。
全厂都知道董宁是罗文刚的头号走狗。
见死不救,不但会寒了其他人的心。
天知道董宁这个草包会不会为了将功补过,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往外冒。
一旦拔出萝卜带出泥,罗文刚也不会好受。
调到农机厂的这些年,罗文刚没少安排董宁帮他做见不得光的事。
一根烟抽完,罗文刚打定主意。
马上前往津门胡家!
火车站,月台。
亲眼看到火车启动,徐良离开车站找了一部电话。
“方哥,罗文刚已经上车了。”
农机厂,卡车班值班室。
方林放下电话,重新拨了个号码。
果然。
董宁对罗文刚有着非同一般的作用。
自己的方案没有错。
搞掉董宁,确实能让罗文刚元气大伤。
“周厂长,老书记长期在医院养病,您才是厂里的一把手!罗文刚在没和您沟通的情况下,擅自召开厂务会,坚持己见地为董宁做担保。”
“身为第一副厂长,只考虑他和董宁的上下级关系,罔顾这么做会给我们厂带来的影响。”
厂长办公室,刘保国希望周云海能够强硬一回。
不但不能答应给董宁担保,还要马上宣布开除董宁。
通报全厂,抄送文件交给上级部门。
无论资历还是职务,周云海都在罗文刚之上。
面对罗文刚的出格举动,周云海怎么能够坐视不理?
“老刘,你消消气,大家都是同志,没必要因为这点事情伤了和气。”
周云海打着哈哈。
“你有你的考虑,罗副厂长有他的想法,任何事情商量着来,吵吵嚷嚷会让别人看了笑话。”
无论刘保国怎么说,周云海的回答都是模棱两可的车轱辘话。
既不表态开除董宁,也不说任何支持罗文刚的话。
“厂长,刘副厂长,出事了!”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厂办秘书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
“又出什么事情了?”
刘保国下意识问道。
“有人……有人在工厂大门口拉条幅,说我们袒护犯罪分子。”
厂办秘书心急如焚道:“目前,门口聚集了大量围观群众,我看过不了多久,咱们厂的大门就会被堵死。”
“包庇犯罪分子?”
刘保国心头一惊,急忙问道:“是不是冲着董宁来的?”
厂办秘书说道:“上午的会议内容,可能被人传出去了,过来讨公道的年轻人应该是胡春丽的朋友或者亲属,两位领导,你们快去看看吧。”
周云海大骂晦气。
是哪个长舌妇把上午会议内容泄露给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