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追了出来,我头也不回,冷冷地喝道,“你不用说了,我不会留在你房间的。”
“不是。”荣少走得急,走路有些不稳,踉踉跄跄地追出来,他抓住我的手臂,紧张地说,“刚才我接到小妹的电话,说施工队的人被砸伤。”
“啊?”我扭头扶住荣少,吃惊地反问,“这么晚还有人施工?”
“所
以我觉得很奇怪,让张彬改签机票,我们尽快回去。”荣少拽着我,“具体情况,小妹说得含含糊糊。”
回去那天很冷,荣庄另一个司机王鹏开着房车来接我们返回,路上他汇报了荣庄的近况,给我们打了预防针,免得等下看到荣庄外面的记者,显得失态。
施工队的人开始建佛堂,突然就见了血,按迷信的说法,肯定不是好事。于是前不久挖出不可告人的宝物,这事儿就不知道被谁一不小心地说了出去,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两件本来毫无关联的事情马上就相通了,说是动了土里的东西,就是坏了风水,二太是老骨头,不能不信,随后就叫停工程,需要荣少回来处理。
受伤的工人在医院接受正规治疗,荣少安排张彬做代表去医院慰问了对方,说是准备了大红包,足以堵上那人的嘴,免得在媒体面前胡说八道。
落梵居总是停工,确实耽误工程,不过我看荣少的意思,也不太想把挖出来的东西再藏回去,他那意思就是等找到钥匙,准备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放着什么。
“我认识一个老工匠,手艺没得说,做个锦盒出来不是问题。”二太首先提出建议,“呐,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荣庄兴旺这么多年,靠的就是风水,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也常常念叨荣庄的风水局,所以不能破局。”
“二姐的意思,就是做个假的?”四太皱眉附和,“也不是不可以,神明佛祖要的就是个仪式。”
“这仪式肯定不能少,请菩萨修佛堂,可能要麻烦戒尘挑个日子。”
“二姐放心,明儿个我就去华林寺上香,顺便跟他说说。”
一直不吭声的三太略微反常,她见着荣少点头,果然忍不住又道:“老工匠,又不是只有二姐一人请得动,我这里还有更好的工匠。”
“要说手艺,我认识一
人,这人还是老爷子的旧友。”四太这回不谦让了。
“主意是我想的。”二太不甘心地瞪着三太。
“可是戒尘,才是落梵居的主人,我是他生母,我……”四太想反驳,只是在二太面前不敢放肆。
“哼,荣庄现在能够做主的,除了我还有谁?”三太蛮横地呵斥。
我见战争一触即发,便将目光投向荣少,我看他怎么办。
“这样吧,你们都别争。”荣少胸有成竹,了然一笑,机警地说,“我知道三位都是为了荣庄,所以都有功劳,干脆就让你们找来的工匠做,做三个,一人做一个,我最后挑选。”
“做三个?”我看她们不支声,却各怀鬼胎,应该是没意见。
“就做三个。”荣少点了点头,认真地应道。
一次做三个,人人有份,最后的难题还是荣少,他会挑选谁的?
“这三人醉翁之意不在酒。”荣少将她们送出书房,回身走到我跟前,敛了笑意,冷静地说,“三个人都想得到我的锦盒,所以她们心里有什么算盘,我已经猜到一半。”
“这么说,佛堂突然倒塌也是有人捣鬼?”
“暂时不清楚,但肯定有预谋。”荣少若有所思,沉声道,“明天四太去华林寺,你跟着一起,帮我盯着点,目前四太的嫌疑最大,听听她跟戒尘会说什么。”
“你还怀疑戒尘?”
“我这不是排除法吗。”荣少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被发现了,以后还得靠你帮我盯着他们。”
“上次拿我做挡箭牌,我还没说你,这次又让我做间谍,你还真是会使唤人。”我鼓着腮帮子埋怨。嘴上装作不情愿,其实心里还是挺愿意的,因为有机会去华林寺,我怎会不高兴。
“外婆让你守着我,不就是为了给我使唤吗。”荣少捏着我的鼻头,坏坏地笑道,“我的小间谍,可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