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很沉,被迫睡得很沉,他们用电棒把我电晕,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我被惊醒后,房间就自己一人,回到熟悉的地方,却陡然涌现陌生的恐惧。
被点击是有后遗症的,半晌回不了神,我睁着一双大眼,直到感官渐渐恢复知觉,我才意识到要爬起来反抗一下。
“喂,你们……”试着拧动门把,从外面反锁后,里面也没办法打开,或者这扇门早就改装,为了关我。
“有没有人啊?”我拍打门后,越来越有力气地吵嚷,“你们这是干什么?什么意思?关我什么意思?知不知道这是非法拘禁?”
角落放着我的行李箱,我跑过去打开,将里面的物品一一查点,倒是没有人动过半分,然而我气不过,抓起箱子里的衣服和书籍朝着房门扔去。
“神经病,关着我干什么?不能好好地谈一谈吗?”我站起来,踢一脚空箱子,歇斯底里地咆哮,“你们荣庄还有没有王法?别以为我是软柿子,可以随便你们处置,我告诉你们,我也是懂法的,如果我一旦出去,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们。”
思及此,我想到古警官,马上想到手机,于是找到自己的背包,打算翻出手机通知古警官来“搭救”我。
坐在床边,我将背包里面所有物品倒在床铺上面,一目了然,化妆包还在,就是手机消失无踪了,显然,他们早就料到。
“混蛋。”我置气地扔掉背包,欲哭无泪地环顾四周,扫到窗户,心里突现一个激灵,马上又对窗户下手,打开窗户一看,居然用木板子钉死了唯一出路。
“姐,姐姐。”是萌萌,我充满希望地奔向门后,敲了两下,回应道,“萌萌,是你在外面对吗?”
“姐,我跟外婆说了,我说你要回去照顾爸爸。”
“可是他们怎么会这么快赶到车站?”
“二太安排司机阿彬跟着你,所以就很快知道你的去向。”
我瘫坐地面,背靠着门后,无助地问道:“
那你有钥匙吗?可不可以放我出去?”
“姐,外婆又进医院了。”
“什么?”
“上次肺部受伤就没痊愈,一直拖着还是拖出大问题,昨天下午你突然离开,她气得咳出血,就被四太送去医院。”萌萌忧心忡忡地说,“我刚刚才回来,知道你被他们抓回来,所以来看看你。”
愤怒被压制之后,我心里还是顾念外婆的伤情,我就觉得不对,外婆那么大年纪,受伤也算比较严重,怎么会这么快出院,其实她强打精神,想早点出院回到荣庄处理剩下的事,而我,一直以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所有的责任都任由外婆独自一人承担。
“我既然是荣庄的人,就应该接受肩上的重任,为了这一切,我失去一条腿,失去自己的理想……”想起荣少的话,我真正觉得他成长了,而我,依然原地踏步。
“你回去医院照顾她,我没事。”头靠着房门,我的手开始收拾满地的衣服。
“姐,照顾爸爸的阿姨找我要生活费,我应该怎么办?”萌萌犹豫片刻,战战兢兢地问,“我的钱是外婆给我交学费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动那笔钱。”
“姐的工资卡有钱,你不能动你的学费。”说着,我连滚带爬地找到钱包,将银行卡从门缝送出去,并且交代,“里面有四千,你先给阿姨,不能让她亏待了爸爸。”
“姐,我之前听外婆的打算,她说,等我开学,她会在学校附近租个大房子,然后把老爸接过来,再请个好一点的阿姨,既能照顾我,又能照顾爸爸,最重要是,这里的医疗设备比较好,说不定能改善爸爸的情况。”
“嗯,这个提议好,我也赞成。”
“所以你还是相信外婆的,对不对?所以外婆还是为了我们好的,对不对?”
“我……”我一时语塞,缓了语气劝道,“你别管我了,赶紧去医院看着外婆,家里现在连连出事,你要懂得事情轻重,爸爸和外婆是绝对不能出事的,明白吗?”
“在萌萌心里,姐姐也不能有事。”说着,我听到了小妹远去的脚步声。
心思惆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被关在房间,除了早上有萌萌来探望我,之后的时间里,再也没人靠近这间房,差不多中午,应该有人来送饭,我以为是小凤开门,却不料,进门的是荣少。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然而我们两人都不语,他将饭菜放在桌上,等了一会儿,见我无话可说,然后他也就离开了,我根本没有胃口,一动不动地蜷缩在沙发里,饭菜飘来的香味再也引诱不了我的味蕾,我跟戒尘一个样,失去了对食物的欲念。
晚餐亦然,两人相顾无言,甚至我懒得看他,他也不会勉强找话题,以免尴尬。
这个时候,我最担心的还是外婆,虽然她有些专制,有些不可理喻,可她就是我的外婆,我唯一的外婆,我不想她死,我怎么会想到死亡,原来这天晚上,我一直做着噩梦,梦境被黑暗笼罩,不见天日,只有沉重的呐喊和无助的呜咽。
半夜醒来后,我发现我躺在沙发上,眼角的泪痕湿润了噩梦后遗症。我一整晚都在害怕,却不知道害怕什么。
“两天不吃不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