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女人是什么味道?会否如檀香那般淡雅幽醉,恰遇徐徐清风,情思朦动。抑或是,纯真娇羞,犹似甜味馨香,烂漫旖旎。再回味时,暗隐妩媚渗入心田,千姿百柔流连忘返。
我听到佛心平缓下来,料想他恢复定力,而我,也从绮梦之中清醒,逐渐听到耳边传来绑匪的吵闹声。
以我和戒尘为人质,他们打算将外婆推下车,行径恶劣,车子还在缓慢行驶中,后座绑匪毫不客气地将外婆甩出去,我哼了两声,由于看不到外婆的情况,所以更加着急。
“老实点,要不然强了你。”后座绑匪耐心耗尽,他将一只手捏住我的胸脯,我知道他很可能不是吓唬,有可能真的会毁了我,于是我安静下来,不敢吱声。
默默饮泣,呜咽声引起旁边的人注意。戒尘主动靠过来,用下颚摩擦我的头顶,仿佛在给我安慰,是啊,有他在身边,我还需怕什么,我只是担心外婆,担心她身体扛不住,刚才滚下车也不知道摔得如何。
吴哥一边接听电话一边指挥开车的阿龙,他们像是打算从国道逃离这所城市。我想象得到,以古警官的敏锐力,肯定会马上返回荣庄查探,荣庄只剩下老弱病残,见到古警官,犹如见到救世主,当然也会和盘托出,所以古警官一定会尽快派人堵截他们。
“嘶——”嘴巴附近有点浮肿,我试着抿了抿嘴,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恢复感官功能。
吴哥蹲下来,将一张纸拿在戒尘眼前晃动,“事不宜迟,我们在这里做个了结,你告诉我,这东西藏在哪里,我就马上放了你们,要不然跟我们一起亡命天涯,你们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夜里,起了风。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四周黑漆一片,好在车子的前灯够亮,照着我们五个人,格外/阴阴森森。
拖到荒郊野地之后,他们可能不太想带着我们上路,然后就将我们拉下车,就地解决。
“阿弥陀佛。”戒
尘的回应惹怒了吴哥,他猛地发火,伸手揪住戒尘的衣领,恶声恶气地从牙缝挤出恐吓,“臭和尚,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老子身上早就背负命案,多杀你一个,也不嫌多。”
“诶,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我急忙劝道。
“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身上背负的罪孽太深,若是继续执迷不悔,怕是佛祖也救不了你。”戒尘屹立不动,说的话会气死吴哥,我也会被他气死,宣扬佛法是不是应该选对时间,这个时候对牛弹琴岂不是更加置自己于死地?还好人家吴哥手上没有拿把刀子,否则就会一刀下去,切了戒尘的舌/头。
“好,我敬你是佛祖的人,我不跟你计较。”吴哥活生生地吞下怒气,松开手,将图纸再一次递上来,“佛祖应该也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我们放了你们,你必须付出一点代价,当然,我知道你这个臭和尚身上没有钱,所以呢,你乖乖地告诉我,这上面的东西在哪里,我就放了你们,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失信,我可以对佛祖发誓,否则我就下地狱。”
我想,地狱的大门应该早已经为他敞开,别客气,你守不守信用,结果都一样。
“这个……”好奇地瞄一眼图纸上面的画像,惊觉又是一张画着钥匙的图片,我一出声就令吴哥产生了怀疑,他转向我,眯着眼怒问,“小丫头,你知道?”
“不,不知道。”我摇着头,心虚地解释,“我就是好奇,好奇你们会要一把钥匙。”
吴哥反手也盯着图纸细看,若有所思地冷笑:“嗯,你是荣少的未婚妻,应该也了解荣庄的秘密,你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把钥匙?”
“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见过,我只是好奇,你们明明是绑匪,绑匪不都是为了钱财吗?为什么要为一把奇怪的钥匙涉险?”我紧张地哆嗦,吴哥撇了撇嘴,“看来你倒是挺聪明的,不过女人太聪明实在是个麻烦事。”
“吴哥,此地不宜久留,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明仔,后备箱有铁锹,你和阿龙先去找块地挖坑。”
挖坑?要活埋我们吗?我心里咯噔一沉,不由自主地看一眼戒尘,而戒尘的目光反而盯住吴哥手中的图纸,他在想什么?或者说,他想起了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实在没办法像戒尘那般镇定,生死之间,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与反抗,盘腿而坐,如往常一样敛心入禅。
“不知道戒尘师父还记不记得我问过的那三个问题。”望着闭目养神的他,我心念一动,依依不舍地说,“这是‘忘’字的修行,谈何容易,一个‘忘’字,牵动万千男女的情执,忘记心中的人,倒不如忘了自己,这个字,到死应该都很难修得圆满。”
虽然睁开了眼,却垂目凝思,有意避嫌。或许,下一个时辰就是我们的死期,或许我可以鼓起勇气告诉他,我的心意。然而我需要他一个目光的肯定,让我带着情执堕入下一个轮回,我怕,喝了孟婆汤,一切都回归原点,我是我,他是他,陌路不相逢,此生不相恋。
死后,他回到佛祖身边,而我,不知云烟红尘苦厄,继续一个人的修行。
“大师。”阿龙趁着大伙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