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装和表情都很奇怪。
我吓得蒙住,干笑两声说道:“我,找里面的岑曼小姐,请问你认识岑曼小姐吗?”
“不认识。”女人虽然声音很柔媚,但是语气不太好。
“抱歉,打扰了。”我倒退半步,眼睁睁看着女人进入江宅,而阿姨也随同就关上门。
张望门后的豪宅,
心情有些失落。我找岑曼,是想弥补自己对荣少的愧疚,出了这样的意外,荣少在医院差不多半个月,而岑小姐一直没有去医院探望,于情于理,我都觉得岑小姐不能这么薄情寡义,所以我要为荣少问个明白。
首次失败,我没有逗留很久,匆忙返回医院接班。
“听说是荣氏的继承人。”
“没想到比荣少爷还要好看,可是为什么是和尚?”
病房门口被年轻的护士们围堵,我进不去,只能站在外面听她们八卦。
“会不会是为情所困啊?”
“怎么会为情所困?如果我有一个这么帅的男人,我才不舍得让他做和尚。”
“他刚才跟我说话,声音可好听了,如果他每天在我耳边诵经念佛,我觉得还挺享受的。”
“你看看你,春心荡漾了吧。”
越听越来火,我恨不能将戒尘藏在落梵居,绝对不能让这些女人玷污了他,没错,我不喜欢别的女人垂涎他的男色。
“咳咳。”我故意咳嗽,几个小护士心虚地吓一跳,她们一哄而散,慌慌张张地离开。
我进入病房,一双眼盯住默然凝神状的戒尘,心里暗忖,做僧人没错,可是长得这么好看,还跑去出家做僧人,就是大大的错,看着不能吃,心里痒得难受。
“他睡了?”我撅着嘴,瞥见病床上的荣少紧闭双眼,看样子是睡着了,所以戒尘守在病床旁,“戒尘师父刚才一动不动地坐着,是想佛祖吗?”
他如果会想女人该多好。呸呸呸,我想什么呢,阿弥陀佛,差点又要犯戒了。
“禅定是每天的必修课。”戒尘与我交谈时,一直不忘拨动手中的念珠。
“我发现,这串佛珠从不离戒尘师父的身。”
“它跟了贫僧七年,的确从不离身。”
七年,这个时间,在三叔公嘴中也听到过,我敏感
地察觉这年份的意义。
倏然,门口起了动静,心里不免有些厌烦,我转身,走近两步,匆匆地说:“戒尘师父,你明天不要来了,明天周末,我可以一整天都陪着荣少。”
戒尘抬眸睇着我,而我观望病房门口的护士,正忙着以眼神对抗她们大胆地偷窥。
“阿弥陀佛,实在抱歉,贫僧这就出去。”说着,他站起来准备离开,我一怔,慌忙中失手捉住戒尘的手。
指尖触碰他的温度,眼光交会的刹那,颤颤的清风,吹拂万物复苏,一种柔情破茧而出。
吸纳芬芳,是春的含羞,还是夏的炙热。是秋的徘徊,抑或是冬的薄凉。
俯仰之间,我的心绪过了四季。
轮回之后,我的前世撑起孤寂的花瓣,凝成相思雨露,堕入万丈繁华。
只为今世,与你相见。
“刷啦——”我将病房的隔帘拉开,挡住门口的视线。
他不动,心不动,思不动。挽起一面轻纱,蛮横隔离彼此,我往前,踩碎了憧憬的阶梯,落入现实中,幻影即逝。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碰到你。”他不吭声,背对我,我又没办法看清楚他是否生气,“刚才我的意思,其实,我不是赶你走,我只是觉得外面那些护士偷拍你,议论你,我有些不舒服。”
“贫僧明白。”戒尘轻叹,略一沉吟,过后又道,“贫僧也认为,荣少由施主照顾比较合适,所以贫僧今后不会再来医院,免得引起骚动和不安。”
“戒尘师父。”我沿着隔帘仓促走了几步,挡住他的路,仰头凝望他,情微动,心微痛。
眼中的他,沉着冷静泰然自若,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
“施主不必放在心上。”
“我,我……”我丧气地垂头,拉开隔帘,让出道,“我不会放在心上。”
戒尘拂袖离去,决然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