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勘破放下,便得自在。
心有牵挂,只会更加孤独。因为这种寂寞,是我一人的宿命之劫。
别了一周,还是回到这里,其实,我不能否认,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回落梵居,这里的一树一木,都刻在我的心里,只要是关于他的一切,我都忘不掉。
我这是怎么了,我对自己无可救药的行为感到不耻。我并不想这样,我很清楚,我应该可以过得很好,至少我是自由的,可是为什么我偏偏要囚禁自己,把心丢在了落梵居,想捡回来都很难。
“请问你是……”我踌躇不前,反而挡住落梵居的门口。
回神一看,面前的女人,清丽端庄,一双杏眼,勾魂夺魄,微启红唇,声音悦耳娇媚,听来不由得身心舒畅。
见她刚刚从落梵居走出来,我明了她是谁。听小凤说,她叫易筱涵,巧的是易先生的小妹,所以她跟荣庄颇有渊源,只是跟我不熟罢了。
“我叫覃冬冬,是紫陌的绘画老师。”我深吸一口气,想拿出自己的资本,莫名地将对方看作假想敌,当然,后面我知道,她不是假想敌,她根本就是对戒尘势在必得。
“哦哦,我听紫陌提过你,也听小凤她们谈论过你。”
“是吗?”我泄了气,有点儿在意成为别人饭后茶余的谈资。
“不过,你在这里逗留什么?”易筱涵狡黠笑了笑,“我刚才和秉尘少爷下完棋,他说他有点累,所以这会儿应该在打坐参禅,做功课,如果你现在进去,一定是打扰了他,所以我奉劝你,还是考虑清楚。”
“我找戒尘师父有点事,不会打扰太久。”
我不是不听劝,只是觉得她好像故意说错称呼,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将戒尘视作出家人,她这是不尊重戒尘的身份,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人与人之间,会有磁场效应,因而大多数
人都会有所谓的“第六感”,由于女人心思敏感,所以这种第六感更为强烈。
易筱涵走过来,站定我跟前,倨傲一笑,“在你身上,我嗅到熟悉的味道,小女孩很容易被眼前看到的景象迷惑,看到特别的男人,更是小鹿乱撞,撞破了头也浑然不觉。”
易筱涵大我六岁,比戒尘还要年长一岁,因此她压倒性气势果然强悍,才不过一面,她似乎看穿了我的慌乱,我自认为我已经保持得很好了,尽量不露声色,然而在她眼中却不堪一击。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莫名其妙。”我故意装作不明所以,趁机跑进落梵居。后退几步,回头张望,看门口的她走掉后,我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不就是比我多吃几年饭,多看了几年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我嘀嘀咕咕,漫步在走廊,很快就来到游意轩。
敲门前,我想起易筱涵的警告,肃然一惊,还是小心为妙。
绕到窗外,我探出小脑袋观察室内情况,如果戒尘师父真的在打坐参禅,那我就在树下等他,如果他……
“施主有事请进,不必在窗外鬼鬼祟祟。”戒尘手中拨动念珠,分明紧闭双眼,却马上就察觉窗外躲藏的我,他不是一向不闻周围动静,一心只在禅修吗?
虽然有疑虑,却不得不现身。开门进入书房,我脱掉鞋子,跪坐在案几前。
今日书房,檀香正浓,笔架旁边放着一尊越窑青瓷熏炉,炉身造型生动,盖顶尤为精美,由三层含苞欲放的莲花瓣构成。
我专注于观赏熏炉,不觉有人盯住了我,等我反应过来,抬眸瞥见正对面的戒尘,不知何时睁开眼,目不转睛地注视我。
“戒尘师父。”四目刹那相接,慌的是我的心,他岿然不动。
恍惚间,黑眸似佛前一株青莲,冰净灵动,瞬时,抚平内心的焦灼,周身肌肤顿觉阵阵清凉
的寒意,拨开心乱,偷偷将他的梵心藏匿眼帘。
“冬冬施主,如果有事找贫僧,不必躲在窗外,随时可以进来说明。”好像被抓了两次,再这样下去,戒尘肯定以为我居心叵测,当然,我的确有其他心思,可是绝不是坏心眼。
“对不起,我好像又做错事了。”不见他还好,一见失魂,再见失心,已然不能自抑。
“贫僧没有责怪的意思,如果令施主心里不舒服,贫僧也应该道歉。”
客客气气的我们,反而令我无比失落,不知道他和易小姐会不会也这般客气。
“冬冬施主这段时间还顺利吗?”
戒尘先开口与我搭话,我受宠若惊地干笑两声,“还算可以吧,反正在新的环境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期。”
“贫僧相信施主一定会很快适应。”
“是吗?可是……”若有所思的我吞吐不语。
“得失从缘,心无增减。”戒尘放下念珠,双手合十,微微俯首,“自从上次与施主谈过之后,贫僧也一直在思考。”
我一怔,双手撑住案几边沿,心有所动地问:“戒尘师父一直想着冬冬,想着冬冬说过的话?”
“贫僧没能很好的解答施主的困惑,不能令冬冬施主放下,实属贫僧修为不够。”
“不,不是的。”我轻轻咬着下嘴唇,含羞地别过脸,“戒尘师父不用太在意,其实那天我有点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