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庄真的出事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出现了匪夷所思的命案。
不,不是匪夷所思,是惨绝人寰。
所有人聚集在三楼的书房,荣少扒开人群冲进去,我跟随其后,进入书房,刺鼻的血腥味令我们浑身一颤。
我很少进来荣爷爷的私人书房,就算被他喊来训话,也是拉着窗帘,亮着一盏壁灯,根本看不清楚书房的情况,而今书房一目了然,正中央的书桌后面,荣爷爷坐在轮椅上,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把拆信刀,爷爷的衣服上,轮椅上面全都是凝固的鲜血。
“爷爷。”荣少凄惨一叫,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老爷子,你……”
“四太,四太。”四太直接晕死过去,虹阿姨和小凤搀扶她,陆续赶来的人,有些还穿着
睡衣。
“爸,爸爸。”荣诗妍抓着短发,脸上再也没有昔日的淡定。
“怎么回事,怎么会……”三太后退几步,靠着墙,“报警,快报警。”
“不行。”外婆站出来,出奇地镇定,“荣老最讨厌媒体,如果冒冒失失地报警,肯定会惹来非议,到时候整个荣庄都会陷入慌乱,说不定荣氏的股票会暴跌,损失可想而知。”
一脸苍白的二太总算回过神来,“杨姐说的没错,不能报警,暂时不能。”
“爷爷。”荣少跪着往前挪动,在快要接近轮椅时,外婆抱住了他,“荣少,我们不能碰,以免破坏现场。”
“周公受了伤,脑后出血,我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这时,又有人闯入,我噙着泪转头,看到大易先生,就是易政昇的大哥,
易政贤。
出了命案,怎么可能不报警,然而,我不知道外婆和二太有什么能耐,要求警方不能太张扬,绝不能让外界媒体知道这件事,难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纸包不住火吗。
人心惶惶是必然,家里的顶梁柱突然没了,感觉整个荣庄摇摆在风雨中,随时会崩塌。
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悲痛之中,当然,我也不例外,按理说,我对荣爷爷的感情并不太深厚,可是这个寡言的老人家却总是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安定感。
外婆要求我照顾荣少,在离开书房之前,我陡然发现一件怪事,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头,久久不能释怀。
“还有僧人?家里怎么会有出家人?”我安抚荣少躺下休息,出门就听到警方的人谈话。
“虎子带着人过去问话,据
说这个出家人是荣老爷子的小儿子。”
女警员看到我,马上住了口。我抬眸一看,女警对面的男人正巧也转过身来端详我。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皮肤黝黑,体格壮硕。
“你好,我们需要找荣敏泰先生问话,请问……”
“荣少很累,躺下休息了。”
“那么小姐,你是……”男人走向我,和和气气地自我介绍,“我是刑警大队的副队长,我姓古,你别害怕,我们只是简单问话,不是审讯。”
我眨了眨泪眼,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痕,笑得勉强,“我姓覃,是荣少的未婚妻。”
“你好,覃小姐,不如我们坐下来再谈?”二楼的挑空客厅有沙发座椅。
坐定后,女警员拿出记录本,古警官负责对我问话,不过他先是安慰了几句,才慢慢地
引导步入正题。
“这么说,你和荣少一整晚都是在音乐室?”
“是的,我们在音乐室聊天,聊了很久,累了就睡在地毯上。”
“期间你们有外出吗?”
我想了想,摇头回应,“没有,我们没有出去。”
“你仔细想想,这很重要,因为每个人都要有不在场证明。”
我心里咯噔一沉,看着古警官反问:“你怀疑荣庄的人?”
古警官抿了抿嘴,与女警交换眼色之后,又说:“初步估计,三楼的书房的确是第一凶案现场,所以荣庄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当然,在没有确切证据之前,我们警方不会冤枉好人,暂时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多,因此希望覃小姐尽量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想起那件让我无法释怀的事情,如果荣庄的人是凶手,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