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的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把孩子放在了我怀里。
可我刚接过孩子,她立马就哭了起来。
婴儿的哭声总是很尖锐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被狠狠的纠结在一起,可意识却在提醒我,无关紧要……
“怎么会有伤?”小声问了一句,仔细的看着襁褓中的小脸蛋,皱巴巴的,白的像雪,异常可爱。
凌永超和田小溪都选择了沉默,没有开口。
“额头怎么蹭破了?”我抬手想触碰宝宝的伤口,吓得凌永超差点把孩子夺过去。
“奶妈喂奶的时候不小心蹭的。”田小溪低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声音也带着哽咽和闪躲。
“这个奶妈怎么回事?以后孩子我来喂。”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小心翼翼的看着怀中的小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小。
“
不行!”我的话刚说完,凌永超和田小溪同时开口,说不可以。
“为什么?哺乳期我为什么不可以给孩子喂奶?”有些生气的看着田小溪,本打算孩子过了断奶期再还给凌沐阳,但最近心绪一直很混乱,再加上手术刀口也在恢复就没有强行把孩子留在身边……
“阿笙,你病了,现在还在打针,药物影响,不能哺乳……”田小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看上去有些慌。
“我病了?呵?什么病?”冷笑的看了她一眼,真把我当傻子了?
“健忘症?感觉最近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前一秒做过的事,后一秒就忘得清楚,这叫什么?产后综合症?”我淡淡的说着,哄着孩子走了几步,算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想用药物控制我?是她田小溪能做出来的事情。
“阿笙……你现在身子虚弱,把孩子给我吧,好不好?”田小溪始终都很紧张的跟着我,对孩子的关心倒不是伪装的。
“你在害怕我会伤害孩子?你想多了吧?”我蹙眉的转身上楼,用力关上房门,抱着孩子的手慢慢收紧。
心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刀,心脏跳的飞快。
“哇……”孩子一直在我怀里哭,可我却感觉她的哭声离我好遥远。
用力甩了甩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顺着下巴滴落在了宝宝脸上。
“乖,不哭……”我赶紧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掉眼泪,可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孩子才好。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现在是个母亲,是个母亲……
“宝宝,乖,不哭……叫什么名字呢,叫周……”我喃喃的说着,突然话语噎在了嗓子里,整个人都麻木的坐在床上。
我是……怎么了?
这是凌沐阳的孩子……
凌……
谁的孩子?
“这是谁的孩子?”麻木的问了一句,可空气并不会给我回应。
周?“周梓
琛……”周梓琛是谁?我丈夫……
那孩子是谁的?
凌沐阳……又是谁?
“啊!”我突然控制不住的大吼了起来,慌乱的把孩子推到一旁,听着她的哭声就像是魔咒一样的刺激我的大脑神经。
“阿笙!”房门被撞开,田小溪和凌永超慌张的跑了进来,快速把孩子抢过去,警惕的看着我。
“你是谁……”我抬头问了一句,嗓子哽咽的灼痛。
“他是你父亲。”田小溪握紧了双手,眼眶彤红。
“我是谁?”
“你是阿笙……”
头疼的好像要炸开一样,我无力的蜷缩在床上,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身体颤栗到发软。
我是怎么了?
“医生!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现在变得这么反复无常?经常记不得自己是谁!”
“把药停了!”
“这是后遗症,现在不能停药,若是停了人反而会发疯,她心里积压的东西太多了,遗忘是对她最好的治疗。目前世界上没有什么针对性失忆的药物,这是治疗精神创伤的药物,记忆衰退是副作用的一种,如果停药危险性更大,如果不停……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
“是什么?”
“医学上讲,是暂时性记忆障碍……”
暂时性记忆障碍……?
躺在床上,我能听见廊道里有人在争执。
抬头看着天花板,嘴里一直在重复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凌沐阳,一个是周梓琛。
脑袋很清楚的告诉自己,孩子是凌沐阳的,我要还给他……可重复着重复着,便忘记了,我为什么要念这两个人的名字?
那天天气很好,我坐在院落里晒太阳,我已经很久都分不清时间和日期了,永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坐了什么。
“阿笙,你看看宝宝像不像你。”田小溪笑着站在阳光中,问宝宝像不像我。
我眯了眯眼睛,现在什么时候了?孩子可以抱出院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