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赵红升将留根请到田翠花家里。田翠花将张贵禄支开后,准备了几个家常菜招待他。张留根不知有诈,一通胡吃海喝后,本性自然流露,不断用言语挑逗田翠花来。赵红升见状只好找机会离开了。
田翠花半推半就时,张贵禄提着棍子破门而入,揪住张留根衣领破口大骂。张留根慌忙提上裤子,一拳将张贵禄打倒翻墙而出,墙外早已有人在等着他,上来将他摁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一时间,村里的大小狗都汪汪叫个不停。
田翠花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跑到队长家里,又哭又闹,要队长给她主持公道。现成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无奈地摆摆手,连夜将张留根送进了派出所。
张留根被押到派出所后,很快将一切都交代了。第二天,警察又从田翠花家柴草垛下搜出了两袋麦子。赵红升和田翠花也被押到公社。派出所经过审问,确认小麦失窃案是他们三人所为,三人亦供认不讳,口供也吻合。证据确凿,形成完整材料后,立刻就把他们三人押送到县城。
县公安局审理后,很快做出如下判决:张留根因犯流氓罪、盗窃罪,被判有期徒刑三年;赵红升监守自盗,造成集体财产损失,且密谋策划,制造假象迷惑公安,但能自我反省、主动交代问题,判其有期徒刑一年,并且赔偿经济损失;田翠花贪图钱财,生活作风不正,经批评教育后,回村接受管制劳动一年。
闹得沸沸扬扬的老河湾保管室失窃案终于尘埃落定。
赵红升被判刑一年,虽然时间不算长,但保管员的职位肯定是没戏了。生产队不能没有保管,现成和永进、崇印三人开始琢磨保管员人选。
现成为了平衡各姓各族之间的利益关系,决定新保管必须还得从赵家人中出,而赵家人中只有德福能上得了台面,琢磨来琢磨去,最后决定和德福谈谈。
德福来到队长家不知啥事。崇印笑着说道:“德福老弟,你有好事了,给你个保管员当当,你乐意不?”
“我,当保管?不行不行。”德福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永进笑着说:“你他娘的先别摇头,好好想想,行还是不行?”
“永进叔,不用想,这保管我肯定干不了。”
“为啥干不了?”
“红升爷当了十几年保管员,多明白的一个人,不也进去了嘛!”德福笑着说。现成绷着脸,苦笑着说:“恁红升爷那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想到几十斤小麦,就把他给打发了。”
“红升爷糊涂,别说几十斤,就是一斤一两,那也是集体财产,动都不能动,想都不要想,这才是大公无私,可他,唉——”德福叹息道。永进说:“我的儿,就凭你这句话,你就能当个好的保管员。”
“别别别,永进叔,我真不行。”德福极力推脱道,“孩子小,彩云又把我拴在裤腰带上,走不开,但我给你们推荐个人行不行?”
“谁?你说。”
“你们看,西勤叔行不行?”
“赵西勤?”
“嗯。”德福点点头。现成问:“说说看,你的理由是什么?”
“他,人勤快,老实,听话,更重要的是,他是大队长的连襟。”
“嗯,他,人是没话说,就怕孙秀花跟着瞎掺和,儿子德稳也不老实,又被张留根教唆了这么久。”永进说道。现成说:“只要没私心,就能管好集体财产,红升叔要是不拿那几十斤麦子,也不至于被张留根抓住把柄,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了。”
“叔,行还是不行,你们研究,我得走了,彩云还在家等我给孩子换尿布嘞!”德福说着站起身来。崇印笑着说:“你别走啊,彩云也能给孩子换尿布,停会儿咱爷儿几个喝二两。”
“崇印哥,不瞒你说,兄弟现在孩子小,正缠手,我真不敢喝了。”德福笑着走出门去。崇印又跑到门口对他说:“德福兄弟,现成叔是真心实意想让你干,你咋就不领情啊?”
“崇印哥,我真不是那块料,你替我谢谢现成叔好意,我真得走了。”德福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现成喊道:“崇印,别再难为他了。”
德福走后,三人又仔细掂量了一番,觉得让赵西勤当保管员也可以。既然德福坚决不干,也只好去做西勤的工作了。现成派崇印去喊西勤。西勤过来后,现成问道:“西勤,啥事?”
“你别问啥事,最近你忙啥呢?”
“我能忙啥,孩子的事呗!”
“孩子啥事?”
“喜英跟金海谈成了,正商量着见面嘞!”
“噢,这倒是喜事啊!”现成笑着说。西勤说:“到时候,我请你们领导去喝喜酒啊!”
“哎,这话应该永河来说,人家是男家嘛!”
“嘿嘿,俺俩谁说不一样?永河不是没来见你们嘛!”
“你呀,是不是想耍滑头,见机行事,人家永河掏钱请客,你到处落人情,谁说你老实,这不也挺会算计的嘛!”
“都是一个村的,永河也会请你们的,我提前给你们说说。”
“那好吧,我们等着喝你们两家喜酒。”
“哥,叫我啥事?也该说了吧!”
“好事,让崇印跟你说吧!”现成笑道。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