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汇演的节目演出完毕后,多数队员业已打道回府,获奖节目的演员须等到开了总结表彰会后才能回去。表彰会前,马焕荣怕崇高再惹事,便把他关在旅店里,一步都不许离开。自从崇高在县城暴打了几个街痞流氓后,马焕荣是真有点后怕了。
崇高呆在旅店里,实在太寂寞,除了睡觉就是打扑克。好在有张梅、谢玉莲等几位女演员陪着玩,才勉强憋了两天。实在无聊时,他才试着给大哥打了个电话。崇德好不容易接了电话,直到傍晚时分才开车过来看他。
崇高见了哥哥,忙把导演介绍给他。马焕荣第一次见崇德,和他握手寒暄之后,感觉崇德有一种特殊的气质,憨厚朴实的外表难以掩盖军人的果敢,柔中带刚又很有亲和力。崇德进房间一落座就问崇高:“你啥时候来的?咋现在才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哥,我们已经来了五六天了,导演说演出忙,与演出无关的事,等演出结束后再去办,所以现在才给你打了电话。”崇高笑着回答道。马焕荣感觉崇德有点责备弟弟的意思,忙出面打圆场说:“噢,我是这么要求的,我们这次来了二十多位演员,锅碗瓢盆也都带来了,好不容易在一完小安排住下,又都忙着排练节目,准备演出,等一切都安顿好了,也快演出了。”
“噢,原来是这样啊?这也难怪,公事为重嘛!”崇德笑着问道,“你们的节目演了吗?”
“昨天刚刚演完了所有的参演节目,大多数人连带着伙房都撤回了,我仅留了崇高等几位获奖的去参加表彰会,崇高也是查了你办公室电话,这才打给你的。”马焕荣进一步解释着。崇高笑着说:“哥,我早就想要过去看你了,可一直没能抽出空来,倘若不是在旅店待得寂寞,也不会想起来给你打电话啊!”
“我就说嘛!自己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在城里待了五六天,最后连哥的家门都不进,这也不太合乎情理吧!”崇德笑着说,“那行吧,晚上我请你们几位吃饭,走吧,咱们现在就去招待所。”
“主任,吃饭就免了吧!”马焕荣客气了一句。崇德拉着他的手说:“你们也难得来一次,哪能免了?走走走,还有谁?一起叫上。”
“哥,还有两位指导老师,没住在这儿。”崇高笑着说。崇德问道:“噢,那他们住哪呢?”
“他们就住在你们大院里。”崇高笑着说。崇德听了恍然大悟:“噢,你是说秦兰和袁志丹吧,那好,我们到地方再给他俩打电话。”
崇德说着把马焕荣等几位带到了政府招待所。县政府招待所规模不大,是座四层小楼,坐落在府前大街上,这条大街因在政府前而得名。这座楼在七十年代初的双雄县城里,除了电厂那高高的烟囱,就数它最高了,是双雄县的地标性建筑,也是双雄县最高档的饭店和招待所,比现在的国贸大厦和澳洲大酒店都要早得多。
吃饭时,秦兰和袁志丹都过来了,大家欢聚一堂。崇德笑着说道:“秦兰,这俩月都没见你进出大院上下班,原来你去当辅导老师了?”
“何止是当辅导老师啊?我在你们村还当过几天农民嘞!”秦兰笑着说道。崇德笑着说:“哈哈哈,凭你的个性,我相信,这事,你一定能干得出来。”
马焕荣坐在灯火通明的房间里,有点受宠若惊。他没想到在双雄县城还能受到如此高规格的招待。张梅和谢玉莲也是第一次围坐在圆桌上吃饭,感觉既陌生又新奇。
饭菜上来后,崇德热情地请马焕荣坐在主位上。马焕荣推让了几次才坐下。崇高给他倒上酒。崇德笑着端起酒杯说:“志丹和秦兰我都认识,崇高是我兄弟,马导演等几位是老家来的乡亲,理应好好照应,只是晚了点,别客气,大家吃好喝好。”
“谢谢,谢谢,你,太客气了。”马焕荣笑着端起了酒杯。大家也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秦兰笑着说:“在老河湾,崇高一提到你,我就挺惊讶的,真没想到啊,小小的老河湾竟是你的家乡,是不是这世界太小了?”
“我也没想到啊,你,一个县委书记的女儿,会光顾我们小小的老河湾,秦书记回来一说,我倒是挺佩服你的。”崇德笑着说。袁志丹笑道:“李主任,秦兰的脾气,你也知道,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主儿,她追求的生活就是要丰富多彩,她这一丰富多彩不打紧,就把大家联系在一起了,这就是缘分。”
“是啊是啊,为了大家相聚的缘分,咱们再干一杯!”崇德喝了酒,然后问道,“崇高,哥知道你好玩,这几天没在城里四处转转啊!”
“嗨,导演怕我出去惹事,整天将我关在旅店里看着我,我也出不去啊!”崇高笑道。崇德笑着问:“导演也知道你好惹事啊,看来你没少给他惹事,这几天在县城没惹事吧?”
“咱哪敢在城里惹事啊?就是一不小心揍了几个小流氓。”崇高笑着说。崇德吃惊地问道:“给哥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秦兰连忙将崇高打架的起因和结果跟崇德说了。崇德笑着问道:“秦兰,崇高跟人打架时,你是不是感觉特有底气啊?”
“当时嘛,我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挺气人,要不是崇高跟着,那帮小痞子不知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饭店的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