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回头,只见李君骑在高马上揶揄的看着她。
小厮叫了声“大公子”上前牵住马,李君应了声翻身跳下来。他一动现出身后一人来,不是别人,是小蛮。
“阿姐!”小蛮高兴道,顺着李初扶住她的手也跳了下来。
沈玄度本来略微有些尴尬,见到小蛮高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小蛮踏上台阶走到她身边,笑道:“不仅我来了,巡风、玄英和断刃在后面,晚上应该也就到了。”
“真的?”沈玄度喜道,“太好了!”
“阿姐。”小蛮观察着她表情道,“你还记得被你送去淳安的那个孩子吗?”
沈玄度自然记得,听见小蛮提起,不由想起呼其图说那孩子是他的种。让巡风带给爹的信中已说明此事,希望没给家里带来什么麻烦。
“记得,怎么了?”
“沈将军收了那孩子为义子,取名玄甄,这次也跟着我们来乾京了。”小蛮眼看着她脸色变得更难看,忙道,“阿姐,莫生气。将军给您写了信,在玄英姐姐那里,到时候看完信,再说其他的也不迟。”
李君在一旁突然道:“玄度,你方才做什么呢?”
他不提还好,提起来沈玄度面色一冷,阴阳怪气道:“还能做什么?你们李府高门大户,毫无待客之道,拦着不让我进去呗。”
沈玄度话一落地,就见壶翁大摇大摆的从府内出来。见到小蛮也很高兴,喊道:“小蛮丫头回来啦,走走走,咱们去醉雪楼吃一顿。”
“这位想必就是壶翁吧。”李君插话道,“晚辈李君见过壶翁,以后我弟弟就拜托给壶翁了。”
“好说好说。”壶翁托住他行礼的手臂,看向沈玄度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没消停几天又犯病了?”
“阿姐生病了?”小蛮着急道。
壶翁斜睨着沈玄度笑道:“可不是,绝症,相思病!没得治!”
小蛮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李君在一旁使劲忍着笑。
沈玄度硬挺着,僵着脸没露出太多表情,问道:“义父,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壶翁挑高了音量,从怀里掏出一钱袋子晃出声音来,“我找董涞打秋风啊,那么大的沈府,连点儿黄白之物都没有。没办法,只能豁出这张老脸来讨要……”
“义父,别说了,我们回家吧!”沈玄度脸皮再厚也绷不住了,扯上小蛮手腕朝着自家走去。
壶翁对李君使了个眼色,李君点点头。
沈玄度带着小蛮刚进府没多久,有四五个中年男子找上了门,他们还带了群小厮。说清上门缘由,才知这是沈家在京的一些产业,掌柜的带人上门来交账来着。
沈玄度哪里懂这些,皱着眉头听掌柜的一一将经营状况说明,最后听得云里雾里。
她倒也见过娘亲同这些掌柜的说话,也一直以为当初的产业全被收走,便也从未上过心。如今听完,学着娘亲的样子将人打发了。
等人走了,小蛮掀开他们带来的箱匣,里面堆得满满的银子。又连着打开几个,皆是如此。
小蛮惊叹道:“阿姐,家中这般富足,怎地还让壶翁去打秋风?”
沈玄度抬头看壶翁,道:“义父,你以后使银子在这里拿吧。还有,拿了李府多少银子,也还了吧。”
“一个痴一个傻。”壶翁觑着她,摇头叹气,摊开双手,“巧了,一对儿痴傻!”
沈玄度听出来是在骂她,辩解道:“义父,我能猜到这些是李初帮沈家打理的,也没想让你真的去还银子。他不肯见我,我就是想给他找点儿不痛快……”
“哎呦,了不得了。觉得自己挺聪明?”壶翁怪叫道,“以为只是个傻的,没想到这么傻!”
“义父!什么意思?”
“你呀,听义父一句劝。没我点头前,不要去见他。”壶翁走到箱子旁,从里面拿出两块揣进怀里。
“为什么?”沈玄度不解道。
“不为什么,你听话点儿吧。明明在大船上挺像个样的,一回到乾京,整天跟个愣头青似的。”壶翁隔着衣服拍拍那两块银锭,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哦。”沈玄度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得老老实实受了这顿骂。
果真在城门落锁时,巡风等人到了,沈府门前热闹了一阵儿。
断刃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见到沈玄度等人等在门口忙趋马上前,道:“主子,都回来了。”
沈玄度点点头,马车里巡风听见动静,未等马车停稳便跳了下来,冲到沈玄度和壶翁跟前儿高兴的叫:“师父!主子!”
沈玄度见他面色不错,想来伤已经完全好了,笑着拍拍他肩膀道:“辛苦了。”
壶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徒儿,手搭在他头顶道:“好小子,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怎么觉得你长个儿了?”
“师父,我也该长个了。”巡风笑嘻嘻道。
玄英撩开帘子下来,沈玄度迎上叫了声“姐”。玄英答应一声,回身将一孩子接下马车。
那孩子长得太像轻舟,沈玄度再次见到他,还是忍不住愣怔了片刻。
“姐姐,我是玄甄。”
沈玄度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