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被楼下声音吵醒,沈玄度缓了片刻神。不由懊恼,怎么睡这么沉,原本想着一早趁着锦姨没醒偷溜回去的。
整理好衣衫,跟做贼似的偷偷打开屋门,还不及看清外面情况,一双脚出现在面前。
“沈姑娘,你醒啦?”董涞大声喊道。
隔壁房门哗啦一声拉开,孟锦姌快步出来,皱着眉看着明显心虚的沈玄度。
董涞音量未减,转身道:“夫人,您也醒啦?”
楼下噔噔噔一阵忙乱的脚步声,楼梯处李初现身出来。
董涞又道:“主子,你汤熬好啦?”
董涞手里托着个碗,碗里盛着汤。问了一圈好后,似是没发现什么不对。
将手里的汤端到沈玄度跟前儿,道:“沈姑娘,这是我主子亲手炖的鸡汤。你闻闻,香不香?”
真是要了命了!
好巧不巧,卫安不知怎么的也从闻着挺香。没想到参军还有这等手艺啊。”
“军爷,厨子问鸡汤能起锅了吗?他要给大家准备做吃的啦,得用锅。”驿官自楼下大声喊道。
轰隆隆!
天雷劈顶!
沈玄度看着眼前的汤,缩了缩脖子,退后两步,嘭的将门死死关上。
“诶?沈姑娘,你这是……”董涞疑惑道。
卫安应当是上到了二楼,见氛围不对,干笑两声急忙又下了楼。
董涞敲门,问道:“沈姑娘,你怎么了?”
一旁的孟锦姌满是怒气的看向李初,踮脚拽住他耳朵拖回房间。
房间里传来孟锦姌训人的声音,还有李初疼的嗞哈声。
董涞见关的严严实实的两扇门,嘿嘿笑了,嘀咕道:“活该,谁让你身为主子,大半夜的非跟我一个小厮挤一个房间,弄得我在椅子上窝了半宿!”
董涞那句“香不香”完全是无心之举,更没想到卫安和驿官也那么给力。
成功将自家主子卖了个干净,喜滋滋的下了楼。同卫安有的没的闲聊起来……
沈玄度听外面没了动静,开条门缝看了看,见无人后才出来。
听见房内孟锦姌训斥李初道:“昨夜偷听还没训你,你还给我干出这种事!”
“娘,你放手,耳朵要掉了!”李初喊道,“我什么都没干,昨夜我在董涞房里睡的。”
“真的?”孟锦姌应该是松了手。
“当然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炖鸡汤?”
“娘,你想多了,鸡汤是炖给你们两人的。”李初忙道,“就算不信我,今今呢?你不信她?”
沈玄度听见自己的名字,蹑手蹑脚的走向楼梯口。刚抬脚,只听“吱呀”一声,李初开门将她抓了个正着。
“我饿了,先下楼等你们。”沈玄度站直身体,说完想要越过他。
李初冷哼一声,伸手拦住,单臂将她抱回了屋,反手锁了门。
孟锦姌出来,看着紧闭的房门跺跺脚,敲了敲,低声道:“李初,你给我出来。”
李初将沈玄度放下,从怀里掏出一串东西来。不由分说的给她戴在脖子上,道:“定情信物。”
“嗯?”沈玄度低头去看,绿石成串,最
李初松松领口,他脖子上亦有同样的一串。
沈玄度煞风景低声道:“狗链子啊?”
李初气噎,瞪她:“拴住你这条不听话的野狗!”
“说我是野狗,你呢?什么狗?”
李初被她的话气笑了,抓她手腕,见还绑着发带,道:“别人定情一物即可,咱们可是成双。”
“京城里金玉堆里养出来的公子哥,怎的这般……这般腻歪?”
“我只希望你有事多想想我,不要每次弄得你在前面跑,我跟在后面追。你就不怕哪天我不追了,甚至扭头跟别人跑了?”
“不怕!”沈玄度将链子藏进衣服里,抬眼看他,神情甚是欢喜。
“你等一会儿再下楼。”沈玄度嘱咐一句,开门抱住孟锦姌手臂,“锦姨,别生气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初听着她撒娇的声音不由一笑,无奈的摇摇头,摸了摸那只被揪的有些发烫的耳朵。
等李初下楼时,餐食已摆上了桌。
坐稳之后,董涞突然指着李初耳朵道:“主子,你这边耳朵怎么这么红?”
及至此处,李初反应过来早上的一出戏,全是董涞这厮的功劳!瞪他一眼,董涞假装不懂嘿嘿傻笑。
卫安本来在同沈玄度寒暄,扭头看向他俩,也道:“李参军,你那鸡汤炖的真香,赏我一口尝尝?”
孟锦姌一口气噎在胸口,有些责怪的看着李初。
李初干咳两声,敷衍道:“卫兄,随意……”
一顿饭众人吃的各有滋味,吃罢,准备启程出发。
“今今,你跟我坐马车。”孟锦姌扔下一句,率先进到马车内。
沈玄度看了一眼李初,乖乖跟着上去。李初也跳上去,掀开帘子道:“娘,我能不能也坐马车?”
孟锦姌瞟了他一眼,道:“别黏人,去骑马。”
沈玄度憋着笑,小声道:“快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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