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分别之际,沈玄度欲让巡风跟着李初回乾京,巡风不同意,争论几句后便也作罢。
趁着齐望舒和孟锦姌道别的间隙,李初将沈玄度拽到一旁。
沈玄度见他依旧不放心的样子,举手发誓道:“我保证,会好好回来找你,会告知你一切情况。”
李初不舍道:“你们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先保证自身安危,稍等我一些时间。禀明情况后,我会请旨来与你们会和。”
沈玄度想到他已有官职在身,身份又比较特殊,回了乾京估计会身不由己。这样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他会遇到什么危险。不过,估计也不能来寻她。
点点头算是应了,嘱咐道:“回京后,一定要加强戒备,千万不能让锦姨再有这样的遭遇。”
“嗯,放心吧。”
“行啦,我们走吧。”齐望舒喊了一声。
几人从山上下来,一路倒是顺畅,北州人似乎走了个干干净净。
上到官道上才算是真的分别,从此分南北两个方向背道而驰。
-----------------
李初还欲同沈玄度说些什么,见她抬了抬手腕,他的发带牢牢的缠在那里。
踏上回乾京的路,孟锦姌见李初频频回头张望,不由笑话道:“初儿,娘怎地把你生的这般黏人?”
李初失笑,心情还不错的样子道:“沈今今太不听话。”
“哎呦,今今要是听见你这么说她,怕不是要恼你。”孟锦姌笑道。
“娘,莫要打趣我……”
“娘一直没有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孟锦姌收住笑容,“娘虽是个妇道人家,但大是大非还分的清楚。国家存亡之际,肯定会有所牺牲。娘不像你们能上阵杀敌,但也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孟锦姌在李初心目中,一直是个很温柔的存在。从来不会发脾气,脸上总挂着笑。柔软的似乎一碰就会伤到,是需要他们好好护在身后的。
但,她同样也是强大的!
“初儿,其实娘想同你商量。我实在不放心你爹,想着回京安排好一切,能不能去一趟……”孟锦姌观察他神色,“娘不是要把你一个人扔在乾京,若是皇上允许,咱们一起去。”
孟锦姌的想法与李初的想法不谋而合,两人相视一笑。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这般哄着我说话。”李初心里不是滋味,“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从来没怪过爹和娘。所以,跟我说什么,不用这样小心翼翼。”
孟锦姌欣慰,突然揶揄道:“我瞧着不是,昨夜还听见某个人嚷什么哄不好……”
见李初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笑的更开心的继续道:“我懂了,需要的不是娘亲哄一哄,需得那个特殊的人来才行!”
“娘怎么偷听我们讲话?非、非君子所为!”
“君子所为?娘是女子,非君子也!”孟锦姌反驳道,“回头啊,我定要将此事讲给你父亲和兄长听!”
“……”
母子俩从未有过这般轻松亲密的交谈过,一时间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李初到了某个小镇想法儿弄了辆马车,有了代步的东西,脚程快了起来。
-----------------
越接近乾京,路上的卡哨越多。
连续过了几个后,他们的马车突然被围了起来。
为首的士兵上前问道:“你是何人?前往何处?马车内又是何人?”
李初跳下马车,趁着行礼的空隙扫了他们一眼,倒是军营普通兵士的打扮。
“回大人,小的乾京人士。前不久同母亲回乡祭祖,如今事毕返回。”
那人斜睨他一眼,冲着车厢抬了抬下巴。李初注意他的神色,微微撩起帘子让他瞧,从他眼中捕捉到一闪而过的光芒。
那兵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并未为难他们,摆手示意可以走了。
李初驾起马车欲行,那些兵士却不错眼珠的盯着他的动作。
栅栏挪开稍许,看到那些兵的手悄悄摸向兵器。
李初猛地一脚踢向马屁股,马儿受惊,嘶吼一声疯狂朝前跑去。
唰啦唰啦声连续响起,那些人拔出刀企图围住马车。
咣咣咣,车厢被砍中几刀。
他们见马车跑远便作罢了,停在原地张望了一番。
跑出去很远,李初将马车停到一旁。孟锦姌忙掀开帘子问:“方才怎么了?”
李初怕吓到她,只道:“可能是想讨要些过路钱,见我们衣着普通,得不着什么好处,便要教训一二。”
“山匪假扮的官兵?”
“娘,别急,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接下来的路,咱们可能得隐蔽些。”
李初心中不由暗暗想到,花船案后皇上命赤虎营将乾京周边百里内搜寻了个遍,凡是山匪者,早已被剿灭。这些人,不像是假扮的。
还是说,他和娘犯了什么事……
找不到孟锦姌时,他是同上面通了气了,也命董涞去知会了刘宣。娘是被劫持,受害者之一,应当也无事。
而且有问题的话,刘宣应当会想办法找他。
排除掉这个可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