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有些摇晃的木门,七八岁模样的男童愣愣的看着屋内,怯怯的喊了声“哥哥”。
李初对他招招手,等他走近才说道:“半夜不睡觉,怎么起来了?”
“尿尿。”男童带着困意,“姐姐怎么了?”
“姐姐太疼了,疼哭了。”
男童爬上沈玄度身旁,伸出胳膊抱住她,小手拍了拍,“姐姐,不疼,不疼。”
沈玄度将头埋的更紧,听见李初哄那个孩子回去睡觉。等把人送走,回来坐到她身旁,就那么静静地等着她心情平复下来。
沈玄度抬头,微红的眼眶显得整个人有些可怜。
李初认真的盯着她,道:“我娘和舒姨都没事,追你们的不止一拨人,暂时甩掉了,不用担心。”
沈玄度闷闷的嗯了一声。
“轻舟呢?”
沈玄度张了张嘴,短暂的停顿后道:“他很安全。”
“你是不会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对吗?”李初陈述道。见沈玄度沉默,便问,“你是要跟我分开吗?”
沈玄度别过脸去,依旧沉默着。
“不回答?”李初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自己,“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沈玄度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心绪毫无起伏的渡过去。见到他,总有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
“沈玄度,一句话不给我留就消失。你知道,当我看见满城都是你的海捕文书时是什么滋味儿吗?”李初平静的表情最终四分五裂,“喜欢我?你就是这么喜欢我的吗?”
沈玄度的下巴被他掐的有些疼,但没有挣扎。
“说话!”李初怒道。见她依旧一副不肯言语的样子,手指不由抚上她紧抿的双唇,心底有个阴暗的想法,撬开她的嘴!
但,他舍不得!
“告诉我,要分开吗?”最终李初妥协的继续问道。
沈玄度朝他伸出左手,手腕上赫然绑着他的发带。
李初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丝笑,握住那手腕亲在腕骨上,又恶狠狠道:“沈玄度,有时候我恨不得把你拆骨入腹!”
沈玄度用手托住他下巴,凑上去带着讨好的意味要亲他嘴唇。李初躲了一下,这个吻落在了嘴角。
半跪起身,执拗的追过去。李初顾忌她身体状况,扭过头来扶住她,被亲到后什么气都散了。
沈玄度亲到了也只是简单的贴着,偷偷睁眼,看见他细长的睫毛下,同样微眯着眼缝在瞧她。
被抓个现行的她第一反应便是躲避,不待后退被李初整个抱进怀里。
“闭眼!”李初含糊的命令。
温热的双唇贴合在一起,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李初在咬她,带着一股凶意,似是真的要将人拆骨入腹。
闭上双眼,周身如同被火焰包围。不知过了多久,沈玄度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再也承受不住的挣脱开。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脖颈一侧,双臂死死抱住他的脖子不肯再松开。
耳边是彼此的粗喘,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又过了多久,李初晃了晃怀里的人,道:“我原谅你了。”
沈玄度低低的应了声嗯,李初又道:“不是因为你这么讨好我才原谅你,对你,我也不知道底线在哪里。沈玄度,你太磨人了。”
沈玄度嗅他脖子,道:“绥宝,你好香。”
李初身体一僵,这个沈玄度,真是……算了,她估计又是什么都不懂,故态复萌,又能拿她怎么办?
动了动脖子,问她:“什么香味儿?”
沈玄度又去嗅,嗅完自己也困惑了。不死心的松开手顺着他的脖子闻了一圈,皱眉道:“不知道,但,我真的闻见一股香味儿。你是不是熏了什么香?”
李初抓住她的手将人推得离自己远些后,才道:“出来这么多天一直没换洗衣物,别管熏什么香,现在估计也只剩臭味儿了。”
“哦。”沈玄度敷衍道,见他唇畔有血迹,抿抿自己的嘴,呜……有些疼。
沈玄度抬手摸了摸,指尖上染了点血迹,挑眉看他道:“你把我嘴咬破了。”
李初干咳两声,顺着她的话道:“我看看。”
看完之后,安慰道:“确实破了点儿皮,过两天就好了。”
两人就这么亲昵的说了很久的话,默契的暂时没有提以后要如何。
-----------------
沈玄度再次醒来是在李初背上,周遭杂草树木丛生。愣神了片刻,才开口道:“绥宝,放我下来吧。”
齐望舒和孟锦姌忙围了过来,见她面色红润起来,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我们这是去哪儿?”沈玄度站定后问。
齐望舒握住她的双手,未言先泛了泪花道:“今今,娘还是得走,你……”
“为什么?”
齐望舒叹口气道:“事已至此,娘便告诉你实情,也许、也许你能破开此局。”
“北州以北有一条河,叫天神河。此河从不冰封,水的颜色黑黢黢的。但天神河凶险无比,传言无人能跨过,所以天神河对岸的蓬莱仙岛也就无人能造访。后来,北州先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