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洒在押粮队伍上。
刘风因伤,趟在一辆马车上,马车缓缓前行,车身随着颠簸而轻微晃动。
“苟官,还有多久到虎口关?”
刘风皱着眉头,忍着伤口的疼痛问道。
苟富骑着马靠近马车,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恭敬地回答道:“爵爷,按照现在的速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两日就能到达虎口关。”
“您就放心吧,有小的在,一定能平安把您和粮草送到。”
说着,苟富立马吩咐士兵给刘风递来水袋。
刘风嫌水生冷,没有接水袋。
他躺在马车上,懒洋洋中,透着些许地百无聊赖。
这一路护送粮草,历经了些风险,好在也快到了目的地。
刘风虽然受伤了,但一想到苦日子也快到头了,整个人顿时轻松惬意了许多。
然而,苟富却很快给他泼了凉水。
再经过一段干枯的河床时,苟富突然命令士兵们加快速度前进。
马车车轱辘飞转,车身也开始剧烈的颠簸起来。
刘风浑身是伤,哪受得了这种颠簸?
队伍没跑多久,他就痛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道:“苟官,你他娘的才说要把老子平安送到,怎么,现在想颠死老子啊!”
苟富闻言,回过头来苦笑道:“爵爷,您别生气,这……小的也是有苦难言啊!”
“你他娘的有屁就放!”
刘风抱紧马车的栏杆,没好气地瞪了苟富一眼。
苟富苦着脸道:“爵爷,您有所不知,这里已经临近塞外,可能会遭遇小规模的戎狄部队。河床上没有遮掩,咱们还需快些通过。”
刘风听后,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他咬牙忍着伤痛,不再抱怨。
好在很快,车队平安通过河床,苟富如释重负地擦了擦额头汗水。
“爵爷,您没事吧?”
他叫停车队,下马来到刘风身前,开始关心刘风的伤势。
刘风龇着牙,抬头看了看左腿的伤口,还在没有大碍。
他在苟富的搀扶上,稍稍坐起身,缓了口气,问道:“等会儿就中午了,要不要让弟兄们停下来做饭?”
“爵爷,大可不必!”
苟富嘿嘿一笑,指着前方说道:“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小镇,叫流沙镇。镇上有客栈,咱们风餐露宿这么些日子,今日可有地方打牙祭咯。”
刘风一听有客栈,顿时来了精神。
他大手一挥道:“好,咱们就到镇上吃点好的,我请客!快,都动起来,出发!赶紧的!”
士兵们在刘风的催促中,也都欢呼起来。
押粮队伍加快速度,朝着流沙镇前进。
他们已经临近西北边陲,沿途的景色越发苍凉。
偶尔有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勾勒出这片土地上最后的生机。
远处是连绵的山脉,山体裸露着灰白的岩石,没有一丝绿意,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冷峻。
唯有天空是一片湛蓝,有种空旷而寂寥的感觉。
刘风躺在马车上,一般忍受伤口因颠簸产生的疼痛,一边望着蔚蓝的天际,神游太虚。
随着队伍的前行,流沙镇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四周围有破败的土墙。
镇口有一座破旧的门楼,上面的牌匾已经斑驳不堪,勉强能辨认出“流沙镇”三个字。
镇子里的房屋大多是用泥土和石头混合建造的,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
有些房屋的墙壁已经出现了裂缝,显示出岁月的沧桑。
队伍进入流沙镇。
街道上,行人寥寥无几。
偶尔有几个当地人看到这支押粮的队伍,眼中露出警惕的神色,然后匆匆忙忙地躲进了屋子里。
苟富在前面带路,很快找到了一家客栈。
客栈的招牌在风中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随时会被风给吹掉。
但偏偏这家客栈还在营业中。
刘风在苟富的搀扶下,直挺挺走进客栈。
店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和烟火的混合气味。
几张破旧的桌子和凳子随意地摆放着,一个店小二正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上打盹儿。
听到有人进来,店小二抬起头。
在看清是一队官兵光临后,他顿时精神一振,连忙迎了上来。
“各位军爷,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店小二满脸堆笑地问道。
苟富一边搀扶刘风,一边昂着脑袋,神气道:“给我们准备最好的饭菜,我们要吃个饱!”
店小二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准备,各位军爷先坐,坐!稍等啊!”
说着,店小二转身朝着后厨跑去,嘴里还吆喝着让厨子赶紧准备饭菜。
刘风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士兵们也纷纷找地方坐下。
整个客栈不大,但顿时热闹了起来。
不一会儿,饭菜便陆陆续续被店小二端上了桌。
虽然菜肴算不上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