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风看着苟富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闭上眼睛,缓缓说道:“苟富,你今日之事,虽说是出于对戎狄的防备,但做法实在愚蠢。你可知道,你这一举动,让我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爵爷,小的知错了!”
苟富先是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其实并不明白自己错在哪,但还是急忙解释道:“小的只是看到那些戎狄人,担心他们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才……”
“你担心他们会对我们不利?”
刘风睁开眼睛,打断苟富的话,语重心长道:“那你可曾想过我的计划?我本想与他们和平相处,逐步取得他们的信任,你这一闹,使他们对我们的敌意更深了。”
苟富不敢再说话,只是更加卖力地给刘风按腿。
刘风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接下来的行程,你给我好好管束手下的士兵,不许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擅自行动,坏我大事,我绝不轻饶你!”
苟富连忙点头,诚惶诚恐道:“是,爵爷,小的一定照办。”
刘风闻言,这才挥了挥手,点头道:“下去吧。”
苟富如获大赦,急忙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刘风独自坐在营帐中,再次陷入了沉思。
而就在苟富给刘风按腿的空挡,戎狄人们被松开后,也围坐在一起,议论纷纷。
那妇女坐在人群中间,沉默不语。
青年们则情绪激动,他们挥舞着手臂,大声讨论着要如何应对刘风以及他的士兵们。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戎狄人站起身来,示意大家安静。
他环顾四周,缓缓说道:“我们现在还在大夏的押送之下,不能轻举妄动。但我们也绝不能再相信这些大夏人,要时刻保持警惕。”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而那个妇女,依然一句话没有说。
一个眼神敏锐的年轻人,凑到妇女身旁,低声道:“我们要不要偷偷把这批大夏人的行踪,透露给关外的腊哈部,让他们劫了这批大夏人的粮草?”
此时,营地的篝火在夜风中摇曳,火星四溅,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火焰的光影在人们脸上跳动,映出或愤怒或沉思的神情。
妇女坐在人群中间,与其他戎狄人不同。
她眼神平静而深邃,仿佛周围的不满都与她无关。
听到年轻人的提议,她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声音低沉而平静地说道:“腊哈部在关外,大部队难以进来,不可让他们涉险!”
年轻人不甘心,又凑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那我去偷偷给这群大夏人下毒,这样我们就没有风险了!”
妇女闻言,依然不为所动。
她的目光盯着篝火,缓缓说道:“下毒之事,太过卑鄙,且一旦被大夏人发现,我们将陷入绝境。”
言下之意,这种事妇女也不同意。
年轻人还想争辩,刚要开口,妇女便打断了他。
“够了,不要再说了!” 妇女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严厉。
在喝止了年轻戎狄人后,她语气微微放缓道:“大家都累了,都好好休息吧。”
年轻人心中虽有不甘,但面对妇女的威严,也不敢再多言。
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恭敬地回了一句:“是,太后娘娘!”
周围的戎狄人听到这称呼,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显然他们都知道这妇女的身份。
妇女没有再理会众人,她闭上眼睛,也不知是睡去,还是在思考什么。
这晚,后半段的夜特别宁静。
第二天一早,众人起来,接着赶路。
但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压抑。
刘风虽然依旧会关注戎狄人的情况,但他不再像之前那样主动靠近,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也不再特意安排士兵去帮助那群戎狄人。
一来,得不到戎狄人的好感,反而这群戎狄人对大夏人充满了敌意。
二来,经过昨晚的事以后,刘风也想明白了。
他虽然好色,但也是有尊严的。
自降身份地讨好女人,不是一个海王该做的事。
刘风只希望尽快到了目的地,完成先前对妇女的承诺,把他们送出关,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但事情偏偏就这样。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刘风已经放弃了博得那妇女的好感,但偏偏老天爷给了他机会。
这天,押粮队伍缓缓行进,来到了一段山谷前。
山谷两侧的山峰高耸入云,陡峭的山壁上怪石嶙峋,仿佛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巨兽。
山谷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使得整个山谷显得阴森而神秘。
苟富来到刘风身边,禀报道:“爵爷,穿过这片山谷,再走三天,就能望见虎口关了。”
刘风微微点头,目光望向山谷。
片刻后,他回过头,却发现苟富整个人都显得很紧张。
“你这是怎么了?”
刘风疑惑看向苟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