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池敬洵语气极轻的打断他的话,前倾身子接过酒杯,混着冰块灌入大口洋酒,舌尖拨动冰块到齿间咬碎,眸色愈发的冷。
自己对江序的吻……
有感觉……
想着下意识睨过去一眼。
江序捕捉到他的视线,笑的荤:“操,往哪看呢?……想吃?”
池敬洵呼吸一滞:“操,你想死?”
只听一阵激烈摩擦碰撞声突兀的响起。
徐艺安顺着看过去,被眼前的一幕惊的彻底忘记呼吸。
不是……
两级反转?
“咳……现在张口就来啊?”
江序喉间被他的小臂卡的死死,倒躺在沙发上没有反抗的噙着笑,只是不舒服的偶尔带出几声咳嗽。
池敬洵身形压下,宽背投下的阴影整个包裹他,落在他脸上的眸光颤动。
“江序,你别太得寸进尺,否则……”
极力隐忍着情绪,导致声音过分的低哑,一点点剐蹭着江序的耳膜。
“否则怎样?”江序敛了笑仰面注视着他。
真想抬手抚平他那快能夹死蚊子的眉头。
亲也亲了,睡也睡了,跟自己在一起,他会死还是怎么的?
池敬洵脑海里空白一片,眸光胡乱的扫视他的眉眼。
否则能怎样?
自己能拿他怎么办?
“干什么?”
突然的话音插进两人僵持的氛围。
江序颈间的力道瞬间消失,空气灌入导致他止不住剧烈咳嗽几声。
池敬洵被推到一旁,趔趄站稳,抬眼望向出手的男人,眸底翻腾着更浓郁的怒火。
江序压着高晨阳的手腕往后拉了拉。
池敬洵眸底收紧,唇线抿直。
高晨阳喜欢男人……
江序不能跟他这么近。
简短明确的想法从脑海里闪过,池敬洵没有任何犹豫的抬手扯过江序,接过他的手机和车钥匙大步走出包厢。
一路上的拉扯,江序都没有丝毫反抗。
直到被他塞进车后座,等他也低背坐进来,车门合上,才慵懒的扯出一声笑。
“池敬洵,你到底是开不起玩笑,还是真怕了?”
“你知道,我不开那种低俗的玩笑。”池敬洵低眸联系代驾,连带滑动屏幕的指尖都难掩此刻的烦躁。
今天的一点酒精,对谁都没造成太大的影响,都意识清晰,能够独立思考。
江序后颈靠在椅枕上,像是被抽走所有的力气,眸光淡淡的看向窗外。
漆色的眸里映着彩色的霓虹,光亮打在他脸上,半明半暗,把五官线条勾勒的更加立体。
短暂沉默后,像是从胸腔深处发出幽幽的声音,带笑的拖长尾音。
“你很讨厌我吧,或者说看不起……”
“没有活成你想要的模样,不属于你高高在上的圈子里,上不得台面,又让你恶心的人,现在……想甩掉了吧。”
没有带疑问的几句话,一点点陈述在池敬洵面前。
操作界面的指尖早就停住,听着他自嘲又无所谓的话,心脏像是被扎了把刀子。
沉闷的刺痛被堵住出口无处的宣泄。
池敬洵想到这段时间自己对江序说过的每一句话。
十年。
跟江序的十年,说好听了池敬洵把他当成弟弟照顾。
但说准确了。
家里只有妈妈,池敬洵年长四岁,心理早早超过年纪的成熟,对江序一直充当着兄长和父亲的角色。
一点点填补他缺失的所有关爱。
十年哪怕栽棵树如今也是枝繁叶茂,更何况是个有血有肉有回应的人。
“我怎么会想甩掉你……”池敬洵嗓音有些哽咽。
“我怎么会不要你……”
如果真的把他从自己生命中剔除,那跟死了一个亲人,生生挖走一块心头肉有什么区别?
江序抿唇没有回应,连心声都带着丝苦涩。
池敬洵,你是问心无愧,可我贪心的想要更多,多到你的一切……
我都想要。
想着抬了高目光看向更远的地方,不知道在看哪里,目光所及之处好像是自己的以后,不知道该落在何处。
池敬洵见他沉默稍放手机,语调温柔认真道。
“这段时间,是我情绪不太好,对你说了很多重话,但我都是希望你好,我不排斥同性,但不代表我能接受。”
“所以,有些玩笑别再开,有些事情……我答应弥补你的条件依旧算数。”
“我只想你跟以前一样,乖乖听话,只要不惹事不受伤,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行吗?”
他的话一字一句的说完,江序喉结克制的上下滑动,调整了下坐姿仰头闭上眼睛。
嗓音有些哑:“行,那你给我好好道个歉。”
池敬洵侧目看着他的侧脸,眸光深邃,薄唇轻启。
“江序,对不起,有些事,确实是我错了,我郑重的给你道歉。”
话落。
江序凸出的喉结颤动,扯唇哼出一声笑。
侧头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