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乔国红之前还觉得是乔晚蠢，现在……她却说不上来了。
你要说她做的这些事吧，那看起来还是很蠢。
可乔国红也说不上来哪不对劲，但就是觉得怪怪的。
突然，她摸到了什么，突然想起来……
刚才乔晚手里虽然提着醋和麦乳精，但两个是提在一块儿的，另一只手也没空着。
乔国红：“你这里面装的什么？”
她拍了拍。
声音闷闷的，显然裹的很厚。
乔晚声音如常的说：“啊，是烩菜，等到了，大姑你也尝尝，我现在手艺可不错了，大伯和大伯母吃了都说好！”
乔国红更怪异了：“乔国海……你大伯和马大花同意你做烩菜？”
乔晚理所当然：“啊，同意啊，咋不同意？大伯高兴的都摔倒了呢。”
乔国红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就乔国海和马大花那抠搜的样子，他们自己的孩子回来都舍不得，更别提是乔晚了。
乔国红还是不相信，确认一样的五女儿：“你做的？”
乔晚：“啊！”
“有肉？”
“那必须的啊，烩菜没肉那叫什么烩菜？猪肉大烩菜，土豆，粉条，酸菜，全都有，哝，这里装的满满的，不过现在太冷了，等到了地方，咱们一起吃。”
乔国红：“……”
惊讶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了，突然，她一顿：“你给我东西……马大花是咋同意的？”
乔晚没拦着：“他们让我去关心慰问一下闻彻和三个孩子，哦，就是我男人，叫闻彻，让我去慰问呢，这大半夜的，我哪敢一个人去啊，这不，大伯母就说让我去找你，空着手肯定不好，所以就让我提着东西去了。”
乔国红沉默。
正常，太正常了。
就像是家里长辈和晚辈一样。
可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
“乔国海和马大花能是这么正常的人？”
乔国红话刚落下，乔晚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啥？”
乔晚：“没，觉得大姑你好可爱。”
乔国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倒霉孩子……”
只能低声嘀咕一句。
乔晚听到了也只是笑，“怎么算正常，怎么算不正常？”
乔国红现在觉得乔晚真的有些……“你现在就感觉正常又不正常。”
乔晚又笑了几声，“怎么说？”
乔国红：“你别逗我，孩子，我知道你以前受了苦，所以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嫁得好，离这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了，你这次回来，我是真的很生气……我说这些知道你会不高兴，可我答应了你爸妈要照顾你们兄妹俩……是大姑无能，什么都做不了，眼看着你们兄妹俩遭罪，却……”
乔国红的声音真的哽咽了。
乔晚有些惊讶。
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个大姑其实很彪悍的，独自一个人养育孩子，还能把日子过的风风火火的，那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人。
不要说哭了，就是示弱都没有过。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此时，却在说起过去的时候，哭了。
乔晚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想靠近，又隔着东西，只能伸手，轻轻拍了过去。
“大姑，说什么呢？要是没你，我和我哥早死了。”
乔国红握住乔晚的手，“你和你哥是个好孩子。”
原身的哥那的确是个好人。
没当兵之前，自己都还是小萝卜头，却拼尽全力的护着原身这个妹妹。
后来当兵，也是把全部津贴都打回来，奢望那一家子吸血鬼能看在津贴的份上对自己妹妹好点。
可惜啊，他太天真了，对人性了解的还不透彻。
原身的处境并没有被改变，反而……随着长大，苛刻的生存环境，让她越来越歪了。
乔晚只能笑笑不回答。
乔国红握着乔晚的手不松开，说：“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大姑，那就是还把我当亲人的，你听大姑一句劝，回去吧，既然已经嫁了，那就好好的过日子，虽然孩子不是你的，但到底还小，只要好好养，总能养好，你男人能赚回来钱，那你就趁着现在他还年轻，争取也生一个，虽然已经有了三个，但到底有一个自己的，也能和自己贴心。”
这说的也是真的掏心窝子的话了。
乔晚笑着轻轻拍着乔国红的手背做安抚，“好，都听大姑的！”
乔国红再次哽咽一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缓缓开口：“好，这样就好，你们家……如今就剩你一个了，你爸妈还有你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该是安心了！”
乔晚一顿，却是暗暗一叹：安心吗？可原身也已经不在了啊！
只剩下这一副躯体还在游荡人间。
也不知道……原身如今有没有和自己的父母兄长团聚。
她抬手，摩挲着乔国红的手，轻轻“嗯”了一声。
乔国红擦掉眼泪，“看我，一激动就唠唠叨叨的，你一向不爱听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