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后,谢过拖拉机手,塞了几个油纸包的油饼子算是答谢,接着,乔晚嗓子一亮,开喊:
“大伯,大伯母,我回来了!乔晚回来了!”
一路从村口喊着往村内走。
后面的一大三小也拎着大包小包的跟着。
正是正月,人闲的时候。
乔晚的嗓门太响亮了,又听到以前事儿精的名字,每家每户都有人难掩好奇的打开门看过来。
先是看到风风火火走在前面的乔晚,一开始几乎没人敢认。
“那是……乔晚?”
“好像是她,没听她一直在喊吗?”
“哎呀哟,这,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我都不敢认了。真时髦。”
“那后面跟着的是……”
“嘿,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就是乔晚嫁的男人吧?我之前就听说嫁了个老男人,已经有了三个娃,她上赶着给人当后妈去了,没想到是真的啊?”
“……三个娃倒是好像是真的,但……老男人,你看清那模样了没?”
然后,看清闻彻的模样后,悉悉索索的议论声静了一会。
接着,有人鄙夷:“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人当后妈?还一次当三个娃的后妈,啧啧!”
“……听说是部队当兵的,还是个官呢!”
“……瞧那风风光光的样子,还有那大包小包的样子,哎哟哟,老乔家怕是要起来了!”
“哎呀!如果是部队当官的,那有三个娃也挺好的啊!”
“嘁,就你们这些穷疯了的才上赶着给人当后妈。”
“吴翠花,你和乔晚不是一直都不对付吗?现在看人乔晚过的好了,这是眼红了吧?”
“我呸!我眼红她?我要嫁也好歹嫁个头婚,才不会上赶着给人当后妈!还眼红?我眼红她去当后妈,给人当老妈子啊?别搞笑了!”
说着,那嗓门也大了起来,“那说不定就是驴粪蛋子表面光,装大款呢!”
周围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闻思明难掩震惊的看向说话的那人。
是一个挂着两条麻花辫,脸上有麻子的年轻女人,一脸刻薄,两手揣在袖子里,正满脸鄙夷不屑的看着他们。
闻思明压低声音对闻思齐惊讶道:“咱都还没开始呢,就有人看穿了?”
闻思齐:“……”
有没有可能……对方压根就是因为和乔晚不对付,所以故意说的一些刻薄的话来?
“……那不是正好吗?”
闻思明顿时摩拳擦掌,“肯定是咱们装的像,”说着, 摸着自己的下巴,“没想到咱们竟然这么厉害。”
闻思齐看了眼闻思明:这么几天的长途跋涉,再加上回村的这一路坐的拖拉机,他们的形象,真与出发时天差地别。
哪怕外面料子穿的是新的,但也难掩身上的疲惫和风尘仆仆。
的确有几分像穿着新衣的乞丐。
乔晚抬头看向吴翠花,记忆里出现关于这人的画面。
的确是和原身不对付,可以说是死对头。
因为俩都是风评不好的女孩,一个刻薄,一个自私刁钻任性。
刻薄是吴翠花,自私刁钻任性是原身。
再加上两个人的形象都不怎么样,又都是出了名的懒,可以说是村子里少有的两个成年了却无人问津的姑娘。
当然,她们的臭名声有一半是家里人给传出去的,但也有一半是事实。
既然都是风评不好的人……
乔晚当即抬手挥舞,“我说这么大嗓门的是谁啊,原来是你啊,吴翠花,好久不见哈,你最近怎么样?看你这样子,是还没嫁出去?不会吧?不会吧?我刚才好像听说你要找也只找头婚?那怕是难了吧?毕竟咱村怕是只有刘癞头是头婚,还没结婚的了!可刘癞头不是都快四十岁了吗?你真的要嫁他?我觉得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吴翠花顿时急赤白脸的吼:“乔晚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谁说我要嫁给刘癞头了?”
乔晚向前走的脚步都慢下来了,满是诧异:“不嫁给刘癞头?可咱们村到了年龄还没结婚的只剩下刘癞头了啊!啊!”说着,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得捂住嘴,故作惊讶的大声道,“不是吧?你难不成还想等村里那些小男娃长大?吴翠花,没想到你还玩的挺花啊!”
说完了,在吴翠花目瞪口呆下,转首对着周围家里有男娃的人家笑着道:“都是邻里邻居的,吴翠花的为人你们也都知根知底,虽然年纪是大了点,但年纪大会疼人,你们谁家要是看上了,就早点让家里的娃跟吴翠花接触着呗,不然这好事就让别人抢先了。”
一席话说的,让人分不清这到底是好话还是坏话。
吴翠花也愣住了:乔晚竟然帮自己说话?还说的都是她的好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而那些有男娃的人家,却是如临大敌:谁会想要一个年纪大嫁不出去还刻薄又懒的姑娘做儿媳妇啊?恨不能连夜搬家。
搬家是不可能搬家的了,只能管好自己家的男娃,强调让他们离吴翠花远一点。
被叮嘱的男孩儿冤啊!
谁会喜欢吴翠花那样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