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顾特助准时来到关苑叫人,先敲响了季锦洲的房门,他开门时穿着简单的白色背心,正在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裸露的手臂上还在着水汽,似笑非笑:
“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们小人物也有大脾气的顾筠先生吗。”
顾特助毕恭毕敬,“季总,你不能用昨天的我来批判今天的我,这对今天的我不公平。”
“不愧是我们有大脾气的顾筠先生。”季锦洲假模假样地给他鼓掌拍手,“都会运用相对主义观点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顾特助:“……”
他破罐子破摔,“那季总,你想尝尝我的大脾气吗?”
“……”
季锦洲诡异地安静几秒,砰地一声摔上门,把顾特助拒之门外。
顾特助转换目标,去敲关妤的门,她也刚洗了头发,用毛巾卷着湿头发盘在头上,一张脸素面朝天,见到他环抱着双臂靠在门框边调侃:
“哟,这不是有大脾气的顾筠老师吗?”
“夫人,我们再不快点就要赶不上去金市的飞机了。”顾特助一板一眼地催促。
“你怎么不去叫季锦洲?”
“刚才已经让季总尝过我的大脾气了,现在换您了。”
“……”
关妤沉默了几秒,摔上门。
顾特助熟练地向后一躲,门险些砸上他的鼻子。
任务完成,他下楼坐在沙发上,季总家里的大学生管家哼着小曲,端着个盘子从厨房出来。
“顾特助,早上好啊。”宋时观朝他打招呼。
“早上好。”
“吃早餐吗?我做的一份给你吃。”
顾特助来不及拒绝,热情好客的大学生已经把餐盘和刀叉放在他面前了。
顾特助迟疑地用叉子插起不明绿黑物体,“这是……?不小心把下水道里的残渣捞出来了吗?”
“这是煎蛋。”宋时观笑眯眯回答。
顾特助默默放回去,“其实我来的时候吃过了,现在还不是很饿。”
“那好吧。”宋时观可惜地把盘子接过去,自己一口一口吃得很香,顾特助看得面目狰狞,很难想象人类居然能吃下这么难看的食物。
这种攻击值都点在厨艺上的,让顾特助想起了另一个人,“你要不去跟夏夫人交流一下吧,正好你们一个敢做一个敢吃。”
“夏夫人,是季总的妈妈吗?”
“嗯。”
“夏夫人做菜也很好吃吗?”宋时观眼前一亮。
“这个‘也’丝毫没有依据吧?”顾特助看他毫不在意地一口一口咬着黑绿黑绿的煎蛋,于心不忍,“你别勉强自己吃了,一会又胃穿孔了。”
又……?他自己都感到奇怪。
宋时观最后一大口把煎蛋塞完,心满意足地咽下一口才问,“勉强什么?哎呀……早知道多煎几个了,没吃饱。”
“你平时早上都吃这个吗?”顾特助感叹,“还得是你们年轻人身体好,胃禁得起造。”
“是啊,我做早餐可有一套了,就是季总和老板好像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每次给他们准备煎蛋都没吃,害得我一个人吃三个人的份,胆固醇都要飙高了。”
“……原来把我们季总饿成那样的人是你!”
顾特助终于抓住了真凶,怪不得这几个月以来的上午茶时间,季总总是饿得急头白脸连吃两人份的早餐,有时还把他的份吃了。
楼梯传来懒懒洋洋的脚步声,季锦洲和关妤慢慢悠悠地收拾好了下来。
宋时观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季总,老板早上好,要吃早餐吗?我现在去给你们煎蛋,很快的。”
“不用了不用了。”关妤连忙阻止他,“我们本来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不用麻烦你了。”
“没事的不麻烦,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关妤嘀嘀咕咕,“吃了你的早餐才会对胃不好吧?”
宋时观没听清,“怎么了老板?”
“没事,我是在想,我们的飞机好像快起飞了,对不对?”关妤以手掩面,疯狂朝季锦洲使眼色。
“咳,是啊。”季锦洲点头,“我们现在一点不饿。”
“看了我的早餐,你们真的不会觉得饿吗?”宋时观不死心地推销自己的爱心煎蛋早餐。
“看了你的早餐,就真的更不饿了。”
宋时观神情恹恹地垂下头。
顾特助太理解新人刚上任的时候这种迷茫的感觉了,这时候就要有个像他一样的温柔优秀前辈挺身而出指明前路,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哎呀,别伤心嘛,你的煎蛋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就比如……隐蔽性很好,不细看都不知道它是个蛋。”
宋时观打起了一点精神,眼神中有些期待,“真的吗?那你要吃我的煎蛋吗?”
顾特助笑容一收,“那你还是继续伤心吧。”
“……”
后有宋时观的煎蛋在后面催命,三人没怎么磨蹭就出门了,顺利上了飞机,飞往了金市。
三人刚出机场,就被接上一辆气派的豪车,开往当地最好的酒店安顿之后,又被专车接送到他们约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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