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舒徽端着菜出来,擦了擦手上沾着的水珠,朝他们走来。
“怎么样?都喝完了吗?”
季锦洲朝莫枭亭使了个眼色,莫枭亭会意,一手拿完一手挟持着江昱禾的脖子,说着就往嘴里灌。
“伯母你看,禾子正在喝呢。”
江昱禾挣扎着紧闭牙关,咕噜噜的水泡不停炸开,“我不……呕……好难喝……呕……”
关妤走回来站在夏舒徽旁边,看好戏似的地嚯了一声,走到季锦洲的身边坐下,“这是喝汤吗?真的不是溺水吗?”
“昱禾这孩子就这样,一遇到好喝的东西就停不下来,喜欢吃独食,还不乐意和我们分享呢。”莫枭亭笑道,手上动作丝毫没停下。
夏舒徽眼露怀疑,“我怎么听到他说好难喝?”
“伯母你听错了吧,昱禾说的明明就是‘好喝’,不信你让他自己说。”
莫枭亭放下碗,拍了拍劫后余生的江昱禾后背,眼神示意:“说词啊。”
“咳咳,呕。”江昱禾拍了拍胸口,眼睛咳得发红,愿赌服输说出之前约定好的台词,“伯母你煮的汤太好喝了,我想每一次来都能喝到。”
季灵衡沉重地单手一拍厉霆南的膝盖,像是有了底气,语气深沉,“阿姨,我想每一次回家都能喝到你做的汤。”
夏舒徽的眼中猛地迸发出惊喜,自己苦练多天的厨艺终于有人欣赏,“真的吗?那你们两个来的时候提前和我说,我每次都给你们煲汤。”
季灵衡和江昱禾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呀,我厨房里还有菜呢。”她像是突然想起刚才遗忘了什么,哼着小曲回到厨房,难掩好心情。
“灵衡,下次我们就不要一起回老宅了。”厉霆南心有余悸,“哥哥身体不好,替你挡不了几次了。”
季灵衡:“……”
季锦洲低下身子和关妤耳语,“下次回来提前问季灵衡回不回来,他要是来,我们就不来了。”
厉霆南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声,屏幕中央跃动着“安安”两个字,他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接听电话,“安安?”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厉霆南轻轻嗯了声,“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很安心,抱着你,我才能好好睡觉。”
一字不漏落入季锦洲的耳朵里,他恶寒地打了个哆嗦,好恶心。
“好,那先挂了。”
季锦洲心想,他如今也算是博览群书,书里有的男主角身患严重的失眠症和躁郁症,只有抱着女主角,闻着她的味道才能入睡,光明正大的耍流氓。
“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你真是太下流了。”季锦洲唾弃地指责厉霆南。
后者一脸莫名,“我干什么了我就下流了?”
季锦洲满眼都是“被我看透了吧”的了然,“你是不是有躁郁症?”
“你才有神经病。”
“被我说中了吧,问你个问题就开始骂人。”
“……”
季锦洲又问:“你是不是有失眠症?”
厉霆南没什么犹豫地就点了点头,现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不失眠的吧。
“我就知道,变态。”
骗女孩子自己有很严重的失眠症,要和她一起睡才能睡着。
厉霆南气笑了,好赖话都被他说完了。
季锦洲转念一想,那些男主角和厉霆南的行为虽然下流,但是也因此和女主角有了交集,埋下了爱情的种子,这就说明——也不是不可取。
同样的行为,放厉霆南身上就叫下流,放他这种档次的男人身上,那叫略施小计,勇敢追求。
他故作不经意,“我有失眠症。”
关妤视若罔闻。
“没听见吗?我有失眠症。”
关妤玩着自己的指甲,随口一说,“有失眠症去吃安眠药,一粒不够吃一瓶,保证睡得着。”
“……吃安眠药也没用。”
“那去吃老鼠药。”
敌人简直刀枪不入,第一回合失败。
“你身上好像有股味道。”季锦洲展开第二轮攻势,佯装皱眉,轻嗅她周身的味道。
关妤冷冷投来眼神:“……我看你是想死。”
“别那么暴躁嘛。”季锦洲不慌不忙,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还没说完呢,有股令我安心的味道。”
“真的?”关妤饶有兴致挑了挑眉,她刚才身上沾了一点味道,这都被他狗鼻子闻出来了。
“真的,喷的什么香水。”季锦洲又闻了闻,笑得胸有成竹,很有信心关妤会被自己的情话撩动,“闻起来像我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女的味道。”
“去吧,你真命天女在那里。”关妤慷慨大方地给他指了个方向,季锦洲顺着她的指向看去——思莱。
“我刚才抱了它,身上一股狗味。”
季锦洲沉默。
为什么和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他装作无事发生转移话题,“没事了,顾筠呢?”
“还在选呢,他在纠结要选大而昂贵的东西好呢,还是选小而昂贵的东西好,他在想,万一大的是空气炸锅,万一小的是房产证,那不是很吃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