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南听见熟悉的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老熟人。
他微微喘着气平复呼吸,回头对着她喊:“关妤,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有病!”
关妤很无辜:“你对我吼什么啊,是思莱追的你,又不是我追的。”
“快把你们家这只蠢狗拉远一点。”
“我追不上它啊。”关妤佯装苦恼。
“上辈子欠你们的。”厉霆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脚步一点没有慢下来。
他虽然喜欢狗,但还是比较喜欢司舒那种体型的小狗,对于这种追着他跑的大狗,他心里有阴影。
原因无他,还是季锦洲。
上学的时候,季锦洲打发走家里要送他们上学的司机,执意要带着厉霆南和季灵衡走路去上学,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带他们抄近道,说自己肯定认识路。
结果他带着懵懂的他们左拐右绕,不知道为什么就绕到了正在施工的工地上,旁边绑着一只看家的大狼狗。
那只大狼狗见他们无视自己,一下子冲向了五百米开外的他们,彼时的季锦洲已经有现在的装逼样了,还插着兜酷哥淡定:“没事的,它绑着铁链,追不上我们。”
谁知道大狼狗跑向他们的时候,脖颈上的铁链跟着它不断向前冲,而且——没有拴绳。
季锦洲大惊失色,把年纪最小的季灵衡往靠在墙边的破旧矮柜上一放,让他爬上围墙,自己和厉霆南撒腿就跑。
跑了不知多久,前面有分岔路,季锦洲提议:“分头跑,没被追的那个人回去通知司机叔叔。”
当两个人从两个分岔路跑开的时候,厉霆南屏息回头看见那只凶残的狼狗追着自己跑,心都死了。
虽然季锦洲很快带人来救他了,但是还是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谁说的“终不似,少年游”?
这不因果循环,几年过去了,他还在被季锦洲老婆放大狗追。
跑了还不到八百米,关妤就败下阵来了,站在原地扶着膝盖喘着粗气,为什么厉霆南跑了这么久,心跳始终在90—100起伏,就是没上百过。
思莱见她停下了,跑到她身边关切地绕着她摇尾巴。
厉霆南微微平复着呼吸,离思莱好几步远,隔着数米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在喘,“我……牵思莱出来散步,正,正好,逛到了厉氏楼下,它突然失控了,我也拽不住它。”
“季家大苑距离这里可不远,你散步散到这里来了?”厉霆南狐疑。
“我备战竞走不行啊。”
她这么说,厉霆南半信半疑,还心有余悸,“下次,记得牵好绳子。”
关妤笑眯眯点头应好,其实暗地里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就这么停下一会的功夫,她甚至还没喘过气,厉霆南的心率已经趋于平缓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运动,跑的这几步已经透支了她的运动量,居然毫无成效。
“要上去坐坐吗?”厉霆南礼貌性地随口一问,没想到她真的爽快应下了:
“好啊。”
厉霆南愣住:“……”
“不欢迎吗?”
“怎么会,这边请。”
他神色怪异地在前面带路,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关妤是他现在名义上的嫂子,也是他女朋友名义上的姐姐,似乎一年前还追求过他,他们现在还要共处一室——
他有些后悔邀请关妤了。
李特助连忙把手帕递上来,“厉总辛苦了。”
厉霆南平静地看着他:“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这么辛苦的。”
他刚才都用眼神镇压住那只狗上前了。
李特助:“……”
“学学人家季锦洲身边的顾特助,处事不惊,大方稳重。”他冷冷抛下这句话,自顾自上楼,“带季夫人上楼。”
关妤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是不是昨天拍夜戏熬夜熬昏头了,她怎么听见有人形容顾特助“处事不惊”“大方稳重”?
李特助站在原地嘀嘀咕咕:“学老顾一天到晚骂上司你就老实了,骂你你又不爱听。”
“李特助?”关妤见他自言自语,叫了他一声。
李特助回神,对她扬起微笑,“夫人请,这狗……”
“没事,我让它自己去玩。”关妤拍了拍思莱的屁股,给它指了个裘缘两人的方向,让它去找她们。
“走吧。”
李特助看着思莱跑开,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么听话的狗,刚才怎么会突然失控?
变脸比厉总变得还快。
“夫人这边请。”李特助连忙帮她带路。
电梯上行,厉霆南,关妤和李特助三人面面相觑,厉霆南硬着头皮盯着电梯层数看,从来没觉得楼层那么高过,看似淡然,皮鞋底都要被脚趾抠破了。
李特助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关妤,顾筠张口闭口就是他家夫人又长高了,他家夫人又打钱了,他家夫人会偷狗了。
女人懒散地撑着电梯扶梯上,下颌线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眼神缱绻万般风华,垂至腰间的长发黑亮顺滑,他完全想象不出来眼前的女人偷狗的样子。
电梯门一开,厉霆南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