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妤,你做人不要太过分。”莫枭亭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句。
“对不起……”她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还是弱弱吐出一句道歉。
她眼里流转的委屈不似作假,至少在花战容这个见过成千上万个学生的老师面前,她的伤心难过真真切切。
花战容抄起不知道是谁为了装文青,做作刻意地放在桌角的书,卷成卷一下砸在她儿子的头上,镜片后的眼睛闪过厉色:
“莫枭亭,你才不要太过分,欺负女孩子,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莫枭亭吃痛地捂住脑袋,浑身肌肉的高大壮汉,声音居然还有些委屈和义愤填膺,“妈,她是演的!”
花战容偏头看了一眼关妤,对她露出的一抹关爱和蔼的笑容,扭回头对着他头又是果断清脆的一下,“你妈我这辈子见过多少人?她是不是演的我能看不出来吗?就是你小子欺负人家,多好的姑娘啊。”
江昱禾也出来搭腔,“花妈,亭哥说的是真的,这个女人就是演的!”
关妤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花战容的袖口,“阿姨,没事的,日子是我和锦洲过的,锦洲知道我是什么人就好,其他人……我不在意的。”
她不劝还好,一劝花战容就更生气了,看向关妤的眼神满是心疼。
她有三个孩子,各个都是男孩,家里没有女孩一直是她的心病,要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在外面被人这么欺负,她想想都要心疼死了。
“莫枭亭!”
莫枭亭很有骨气又很怂地回答:“在这呢!”
花战容语气淡淡,落入其他人耳朵里就是极其有压迫感,“和人家道歉。”
出乎关妤意料,莫枭亭滑跪得果断,丝毫没有一瞬间的犹豫和挣扎,“对不起。”
“小禾,你呢?”
江昱禾满脸不服气地绝对服从:“对不起。”
花战容满意地替关妤理了理凌乱的领口,“锦洲是个好孩子,你们在一起要好好过日子,不用理一些无关紧要的跳梁小丑,他们影响不了你们两个人的日子,知道了吗?”
雷厉风行又柔情似水,就像关妤想象中的中年女性。
“知道了。”
一些无光紧要的跳梁小丑:?
妈妈,是我啊。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他们三个要是欺负你,你发消息告诉我。”花战容拿出手机和关妤交换了个联系方式,还要说些什么,偏厅门被敲了敲。
众人循声看去,门口斜倚着一位穿着得体合身的白色西装男人,面庞窄瘦俊美,不像是莫枭亭这等硬汉的厚肌,从抬起的手臂弧度看,更像是覆着薄肌,随着动作微微绷着衣服。
“此男为极品。”关妤点头赞同。
季锦洲冷笑一声:极品?他是真极品。
“花阿姨,我母亲好像在外面找你。”那男人笑道。
“是吗?”花战容站起身,临走时嘱咐关妤,“有什么事就告诉花妈。”
“好。”
她剜了一眼依旧不服气的两人,“别欺负人家啊。”
说完挎着包包起身准备离开,一如来时风风火火。
“他是谁?”关妤忍不住问。
“一只鼹鼠,你没觉得他长得贼眉鼠眼的?”季锦洲用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他。
“没有吧,长得很帅啊。”关妤如实回答,“为什么叫人家鼹鼠?”
季锦洲不满:“你眼瘸了吧?什么眼光。”
送走花战容,偏厅门重新关上,像是一道音乐开关,室内的气氛再次一变,哄闹,喧嚣,灯光变幻,气氛暧昧,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
“燕舒哥,还好你来了。”莫枭亭松了口气,放松地把身子往沙发靠背上一靠,单手解开扣得规规矩矩的衣领,露出了大片的蜜色胸肌。
季燕舒眼含春色,唇边缀着温柔笑意,他坐下来倒酒,伸出的白皙修长的手指亮得晃眼,尤其是他单手端着轻晃酒杯,酒水微微溢出来,滴在他的手上,更勾人了。
“你们女人看不出来,我是男人我还不了解吗?他就是个绿茶。”季锦洲凑近关妤耳边说人坏话。
“没有吧?我觉得你们男人就是太敏感了,不像我们女人之间相处都是大大咧咧的没心机。”关妤想也不想,并对帅哥给她倒酒的行为礼貌笑着点头示意。
“锦洲,这位是?”季燕舒讶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别装了你。”季锦洲不给面子地戳穿,“你在家宴上明明就看见过她,别整得要跟别人老婆初次见面浪漫邂逅似的。”
关妤用手肘碰了碰他制止,主动伸手:“关妤。”
“季燕舒。”他的手握上,绅士地只握了一半手掌,他的视线顺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地向上寸移,直到对上那双清亮透澈的黑茶色眼瞳,停下。
两眼相触。
被眼前一幕“男狐狸暗中偷偷抛媚眼”的场面震撼的关妤在风中凌乱,连手都忘了松开,还是季锦洲碰了碰她:
“手要不要帮两位焊起来?”
两只交叠的手好像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松开。
季锦洲假笑:“不知道以为你们拍电视剧呢。”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