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那一年天气暖得特别厉害,位于兴安岭林区最北部的根河,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群又一群的蝴蝶。
这种蝴蝶的身体很大,蝴蝶选择远离人的地方飞行着,所以在当时,并没有多少人太重视,也没有采样,只能根据各种目测的结果来推断。
“蝴蝶的身体是灰白色的,身体很大,足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
“翅膀是三角形的。”
“它们生出来的幼虫,身上长着毛刺,拼命地往树上爬呢。”
根据目击者的判断,贺旋记得自己的主科老师,曾经组织过一次辩论,让大家讨论一下,当时出现的情况。
“根河是林区的北部,这种蝴蝶的出现,用后来的话说,是一场蝴蝶效应,因为出现的蝴蝶,只是那场灾难的前哨。”
“后来我们依然无法采样,但是1997年,这种蝴蝶很少再次出现在林区,在根河地区也没有再出现。因为1997年的春天非常寒冷。”
“寒冷到什么程度?在四月份,依然有一半的日子平均温度在零度之下。”
“先看资料,等一会有需要辩论的论点。”
这堂辩论课,所有人都查看了资料。
从资料上来看,1996年的蝴蝶灾害,是当年生态灾害的一个开端。
蝴蝶幼虫就是毛虫,在兴安岭林区,最可怕的当属松毛虫。松毛虫对于松树和杉树破坏力都很强。但是1996年,出现的毛虫,破坏的是李子树。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那一年印象最深刻的是,本来是稠李的绝收。
植物的绝收,在兴安岭的林区,几乎是很少见的一件事。
尤其是当年春天,并没有出现暴雪、大雨以及干旱。
在三种常见的天气,是人们知道的自然灾害。至于天气变暖,这算不上什么自然灾害。
而且,除了蝴蝶,那一年最可怕的杀手还有另外两种。
蜱虫出现了。蜱虫在生物学上,被归于蛛形纲,这意味着,蜱虫有八条腿。昆虫是六条腿。
“那一年出现了大量的蜱虫,这儿的人们,把这种蜱虫称作草爬子。”
“草爬子并不多见,现在人们知道,蜱虫非常可怕。但是第一眼能识别蜱虫的人,还是太少。”
“林区在1996年,出现了一次罕见的脑炎,叫做森林脑炎病毒。”
“传染这种病毒,正是草爬子。”
“在整个林区里,医院大概收治了三百到四百名森林脑炎患者,患者的病况基本上相同。连续的高烧不断,神智不清楚;情况非常严重者,已经出现了呕吐和认知上的障碍。”
“最可怕的是,有些严重的患者,脖子已经不能动了,身上某些神经已经无法做出反射。这是蜱虫咬人时的毒素,破坏了患者的神经系统。”
想到这些东西,贺旋忍不打住打了一个寒战。
老赵头对那一年出现的情况,印象太深刻了。
森林脑炎的出现后,甚至出现了死亡病率,整个林区,在那一年的五月,有五位患者因为森林脑炎而死亡。
蝴蝶带来的李子树绝收;森林脑炎感染了数百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年轻人。在那一年中,林区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物种。
“吸血蝇。”
“吸血蝇在四月底开始出现,吸血蝇的个头很大。它们的嘴器里长出针状的吸血管,尾巴上也带着毒针。”
“吸血蝇成群地出现在整个林区,它们似乎是从西部飞来的,它们分布在根河市以北的大量区域,包括了金河、阿龙山和满归三个地方。每到夜晚时,吸血蝇往往成群地出现,它们会先出现在森林的边缘。”
“这是一种非常奇特的现象,甚至引起了当地居民的恐慌。吸血蝇会在傍晚五点时分,在森林的边缘游荡着,一旦到了晚上八点之后,吸血蝇又会慢慢接近人居住着的城镇,它们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飞到城镇里。”
“那东西飞起来没有声音。不过如果一群一群地在一起飞,还是挺吓人的。”老赵头回忆道,“娃儿们一看到那一群群吸血蝇,在空中乌麻麻的一片,吓得都哭了起来,说那东西咬过人之后,身上会肿起了一个好大的疱。”
蝴蝶的泛滥,并不是最让人恐怖的,带来的李子树的绝收,对于人们的心理压力也不是很大;蜱虫传染的疾病,对于人的心理上是一种强大的恐惧震撼,但是依然有预防方法,人们可以不前往有草的地方。
但是如果你一推开窗户,看到一群群吸血蝇在半空中漂浮着,那种感觉,恐怕一定不会太好受。
在三种情况之中,显然吸血蝇的聚集更吓人。
“当时我们想到了很多种方法。”老赵头说道,“敲锣的,有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敲着锣去吓那些吸血蝇,还有人想到了更好的方法,拿着火把去烧那些吸血蝇。”
老赵头的话,贺旋知道,没有说谎。
那一年的吸血蝇,实在是太疯狂了,在林学院的辩论之中,老师给出的正反论点,非常有趣:这三种情况,按照时间出现,哪种是最早出现的。
蝴蝶、蜱虫和吸血蝇。
正方的意见是:蝴蝶是最早出现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