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娩问:“父亲要说什么?”
姜浔看着桌上宁祉未动的茶水,缓缓开口:“方才殿下与我谈话,我听出他对你有意。娩儿,可是你做了什么事,让殿下多想?”
姜娩一愣:“父亲这是什么话?是想说我故意引诱殿下?”
“我只是担心会落人口舌,说我姜家攀附太子。何况如今殿下已定太子妃,你可莫要卷进去。”
“父亲放心,女儿有分寸。但是殿下有意拉拢姜家,父亲何不”
“行了。此事你莫要再掺合。过几日就是你大姐姐的婚事,你就老老实实在家中安分些。”
姜娩低应一声,见姜浔不愿再谈便也不多言。
她从厅中出来,见对面廊柱后头站着一人,穿得花枝招展,除了姜漓还能有谁?见姜娩出来,还装模作样地假意路过,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姜娩回神一想方才父亲的话,顿时反应过来——
定是姜漓在他耳边吹风,父亲才会觉得她是在引诱太子!
姜漓这嘴巴,她不治一治是不行了。她快步朝对面走去,哪知转角迎面撞上一人。
她一愣,看着面前的人。
“闻浅啊不,世子妃怎么来了?”
闻浅笑道:“我途径此地,便想着来看看姜二小姐。”
姜娩见她笑得十分甜软,语气也轻了许多,问:“世子呢?怎的没有陪你一起?”
闻浅垂下眼眸,低声回答:“前日从侯府迁居到世子府,这两日世子忙于琐事,无暇顾及我。”
“世子府?你们搬去世子府了?”
姜娩有些诧异,从前李知景可说一再强调说,世子府只有他认定的世子妃才能入住。
这下子与闻浅住进去,是好事啊!
她脸上一阵喜悦,开口道:“既能迁进世子府,想来世子已接纳了世子妃,往后你二人定会越来越好的!”
闻浅脸上闪过一阵落寞,只淡淡地笑了笑。她心里清楚,这世子府若非姜娩入主,那么谁去都一样。
姜娩察觉出她眼中的沮丧,恐怕是李知景待她虽不刻薄,却依旧不亲近。
她捏了捏闻浅的手,宽慰道:“世子妃莫要难过,再给他些时间。”
闻浅点点头,回握她。
姜娩与她走在廊下,忽而又想起一事,问:“对了,世子妃身上的伤,如今可好了?身上可有留疤?”
“已是不碍事了。前些日子我本就想过来的,但听府上说,你去了拙月山庄赴皇后娘娘宴会,我便就拖到了现在才来。”
两人边说边往后院走。
姜娩仔细一想她这话,有些纳闷。
皇后设宴,应当不可能落下平南侯府,前些时日闻浅为何能来找她?
她问:“难道世子妃没去宴会吗?”
闻浅抿着嘴,略显可惜地摇摇头:“本是去了的,但途径月竹岭时,突然出现一人,将山林的树拦腰砍断,挡在路中,后又逢连夜暴雨,于是不得已只能回来了。”
姜娩步子一顿,骤然想起她在月竹岭被抢马一事。
她连忙问:“可有人抢你们的马?”
闻浅思索一下,回答:“那倒没有。”
“那你可有看清拦腰砍树那人的面目?”
“不曾,那人蒙着面,见树倒下便走了。”
姜娩脑子快速回想,此事如此一看绝非巧合,是有人故意抢走她的马,再将身后的路截断。
如此一来就无人会经过她,她要求助,就只能去前头的镇子。
但是去了镇子后,便有人将她劫持入了船上。
如此费尽心机,却又不直接杀了她。
且还害得丛霜被人玷污。
究竟是什么人?
姜娩思前想后只觉得一团雾水。
“姜二小姐。”闻浅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姜娩回神。
“我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些事,就不多聊了,告辞。”
闻浅愣愣地说完话,转身就走,面色看得出有一丝仓惶。
姜娩纳闷她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顺着她方才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姜漓与万姨娘正在院中,往出搬着几大箱嫁妆。
想来是上次那事,让闻浅看到姜漓还是有些发怵。
闻浅快步出了姜府,上了轿子,舒了一口气。
墨萍轻轻拍着后背安抚道:“世子妃上次就在姜府吃了亏,今日何必又来一趟,还让自己担惊受怕的。”
闻浅松缓下来,解释道:“世子从昨日灯会大火后,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我猜他定是忧心姜二小姐安危,却又怕直接上门会唐突”
“所以世子妃今日,是特意来确认姜二小姐无恙的?”
闻浅点点头。
墨萍又说:“那若是如此,请姜二小姐来一趟世子府不就好了?”
“不好,姜二小姐婚约在身,世子于情于理都该收下心思,再见面的话对他们谁都不好”
闻浅顿了一下,又说:“只要让世子知晓她并无大碍就好了”
她捏着手指,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回了府上,闻浅见李知景匆匆往外走,一副心焦的模样。
她上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