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给我打电话说有事吗,您先说。”
田文斌把茶叶放到侧面的柜子里道:“先说你的,我等等再说。”
乔岩凑前问道:“纪委这次一下子提拔了这么多,那科室主任位置不都空出来了,有考虑吗?”
田文斌一脸狐疑,警惕地道:“问这个干嘛,你还打算回来?”
“我倒想回来,能回来吗,要不您和张书记说说,让我回来算了,还是跟着您干痛快!”
“胡说!”
田文斌当真了,疾言厉色道:“好不容易走出去了回来干嘛,好好地给人家干,别胡思乱想,县委办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何况丁书记如此器重你,都县委办副主任了,还那么朝三暮四,不着调!”
要不是廖锦源咳嗽了声,他们还没察觉到有人进来。见到是乔岩,几人表现各式迥异。张德禄将报纸往下挪了挪,耷拉着眼睛瞥了眼,继续保持原有姿势翻看报纸。李霞同样没把乔岩放在眼里,隔着电脑屏幕抻脖子瞄了眼,照样有说有笑聊着天。倒是刘云杰还算体面,放下手机坐了起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几人似乎是约定好的,不给乔岩好脸色。
廖锦源感觉气氛不对,要上前理论,乔岩一把拉住,压抑着心中的不快和怒火,走到张德禄办公桌对面坐了下来,顺手拿起窗台上的抹布,抖了抖灰,擦起桌子来。
即便如此,几人照样不为所动。乔岩回头对廖锦源道:“锦源,你去拿拖把,把地拖一下。”
廖锦源颇为震惊,碍于面子只好前去。不一会儿,拿着拖把进来了。来到张德禄跟前,闷闷不乐道:“德禄叔,让一下。”
张德禄看都没看,照旧气定神闲看着报纸。
这时,打完电话的李霞突然站起来,扯着尖嗓子道:“廖主任,你一个信息中心的,跑到我们机要室算怎么回事,用得着你打扫吗,没看到安得防盗门吗,要是丢失文件,你担得起责任吗?”
廖锦源本来一肚子火,把拖把一扔气呼呼地道:“霞姐,这是什么态度,没看到乔主任来看你们吗?心里有气有本事去组织部闹啊,冲我起什么火。”
李霞望向乔岩,换了副嘴脸阴阳怪气地道:“哟!是乔主任啊,我还以为是新分配来的研究生呢。没轻没重的,见地方就闯,咱这可是涉密单位,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乔主任既然分管我们,就得好好学习一下保密知识。”
李霞夹枪带炮一通泻火,言语里满是不屑和傲慢。乔岩并不恼,放下抹布面带微笑道:“霞姐,是吧。您批评得对,我是得好好学习,以后还得向您多请教呢。正如您所说,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我们倒是安装的防盗门,可是形同虚设,门大开的,这是让不让人进来呢。”
“还有,咱们的电话是涉密电话,都被监听着,您打电话聊一些与工作无关的话题,您觉得合适吗?”
被乔岩一通怼,李霞涨红了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翻了个白眼,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妖娆坐了下来,脸上还写满不服气。
乔岩没有不依不饶,从廖锦源手中接过拖把道:“你先回去吧,我来弄。”
说罢,弯下腰拖地。坐着的刘云杰看不下去了,起身一声不吭帮衬着收拾起来。
用了半个小时,把原先脏乱的办公室收拾得干干净净。到离开时,张德禄依然在翻看着那张报纸,也不知在看什么,自始至终没挪位置,更没说一句话。
有些事,急不得。他们如此冷漠态度,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既是对这次提拔没他们表示强烈不满,也是对如此年轻的领导的不服。
对付这几个人,乔岩通过刚才的试探已经有了主意。既不能来硬的,又不能来软的,正如童伟所说,恩威并施,赏罚分明,还要结合各自特点各个击破。
现在看,最好拿下的是刘云杰。他本性并不坏,而是受了旁人蛊惑。先易后难,看似在理,但乔岩决定用逆向思维,先把最难啃得骨头拿下来,其他人也就好说了。
要是他们几个都拿不下来,真让别人看了笑话了。
回到办公室,乔岩又把廖锦源叫了下来,询问张德禄和李霞的详细情况。得知张德禄的儿子是纪委第三监督检查室张洪凯时,还是吃了一惊。仔细回想,俩人确实有点像。
金安县的圈子果真太小,转来转去就转到一起了。
张洪凯认识,但不熟,好像比他还大两岁。之前一起办过案子,平时接触不多。毕竟单位大了,科室之间又相对保密。这么一说,事情反而好办了。
而李霞和他丈夫王鹏伟,原先都是大学生村官,在上川乡工作。期满后就地分配,双双进入乡政府。一个是水利员,一个是林管员,事业身份。俩人结婚后,为了孩子托各种关系把李霞调回来。王鹏伟也想调回来,但奈何关系不到位,至今两地分居。
掌握了这些情况,乔岩心里有了底。想要拿下一个人,必须戳中他的软肋。要在最需要的时候拉一把,这种情能记一辈子。
乔岩决定动用资源替他们解决后顾之忧,倒不是让他们记一辈子,把工作干好就行。王鹏伟他不敢保证一定能办成,张洪凯倒没多大难处。
廖锦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