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席云知有些不知所措。
身体不由自主向后躲了躲拉开与裴玄之间的距离。
“你不要靠得这么近。”
显然,对恢复正常的裴玄,突然靠近有些抵触。
裴玄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随即又恢复正常。
双眸炙热的盯着面前人的俏脸,仿佛想到什么一样,唇角微微勾起。
“吱吱,难道你喜欢这样?”
几乎是瞬间,裴玄周身气质再次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竟然与之前痴傻时一模一样。
眼神清澈中夹杂着天真。
不含有任何杂质的眼眸,水汪汪的眨巴眨巴看着席云知,
只是那作乱的手,没有表现出来那般清澈与天真。
带有薄茧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后颈,一下下抚摸像是安抚着炸毛不安分的波斯猫。
席云知有些不太适应,大手滚烫,烫得他心神不宁,
想要挣扎却被大手禁锢。
迫使她抬头看向裴玄。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带着磁性:“云知,你需要认清事实,我与他是一个人。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同。”
说着另一只大手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衣襟内,滚烫的温度让人头皮发麻。
席云知被眼前的一切弄得大脑短路,有些反应不过来,双眸呆愣愣的看着面前俊逸非凡的男人。
脑中有两个小人在互相打架。
这是裴玄吗?这是传闻中性格冷冽,凶悍成性的成安王吗?
另一个小人在说道:是的,是的,就是他,但他也是你的傻夫君呀。
不对,他不是。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脑中疯狂交织打架,试图让席云知认清面前的男人。
裴玄见她对自己的脸发呆。
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再次靠近她的耳边。
“云知,你在想什么?”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里面似有探究,似有戏谑。
席云知微微用力把人推开。
刚刚还心情愉悦的裴玄后退几步,黝黑的眸子一怔,收敛了脸上的神色。
变成了人们最初常见到的冷面阎王形象。
这样一看顿时顺眼多了。
现在的席云知已经从刚刚的不适恢复过来。
她揉了揉眉心。
对于她来讲,面前的裴玄很是陌生,她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人是自己的夫君,并且还保持十分亲密的状态。
“既然你已清醒,不如说说正事吧。”
之前的旖旎瞬间消失不见。
裴玄也知道自己不能过于冒进。
他恢复正常,但他有着傻子时所有的记忆以及情感。
他与痴傻时候的裴玄一样对席云知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情感。
但他不能吓倒席云知,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席云知不是死缠烂打就能得到的人。
整理好思绪,他理了理衣袍。
没有形象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呈现一种慵懒的状态,
衣襟随着动作敞开,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以及精致的锁骨。
席云知不忍直视别过脸,只是眼角的余光还是会扫到那大片大片的古铜色肌肤。
“你想问什么?”
裴玄把问题抛给了席云知。
席云知垂下眼帘隐藏情绪,垂头思索片刻。
她还是选择问出当初是什么人把他刺伤的问题。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你可还记得。”
裴玄没想到他第一个问题居然是与自己相关。
不由自主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惑人的弧度,这个问题取悦了他,
刚刚还失落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好似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的声音微冷,
“你觉得会是谁?”
席云知几乎是没有思索,朝着皇宫的方向指了指。
“是他们对吗?”语气中带着笃定。
裴玄叹息一声,就知道瞒不过她。
“你的想法很大胆。”
“你我之间一样的处境,怀疑他们才是理所应当。”
“只不过,我的仇人可并非只有他们,还有外敌……”
裴玄镇守西北两界,手中的权利超出想象,皇上怕他功高震主,而敌人对他是恨之入骨。
死过一次的席云知,对真相更加肯定,
她不认为什么君臣友爱这等鬼话?
什么要忠君爱国她如今没有这种想法,她想做的是报仇和掀翻这个天下。
裴玄已经对当初被刺杀时的事儿有些记不清楚了。
“当时我收到一封密信是关于镇南军的,当我赶到接头地点与接头人见面的时候,没想到他已经死了。”
裴玄恍惚之间想起了当时的那段事。
那一天天空中飘着淋漓细雨。风好似能透过皮肉穿过骨头一样的阴冷。
当他反应过来这里是圈套时,已经为时已晚。
因为牵扯到是镇南军裴玄并没有带过多的人。
突然他的脑中传来一阵剧痛,捂着额角,眉头紧紧皱起。
一个人影恍惚间在他脑中不停地盘旋那个人手拿一柄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