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朱三妮看着何婉晴的样子,心里直打突突。
该死的,该不会是露馅了吧!
要不然原本乖巧又好欺负的人,咋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就好像?
对,就好像恶鬼托生的一样。
突然后背一个激灵,越想心里越担心。
害怕家里的事情穿帮,朱三妮也没了在和她理论下去的想法,扶着墙起身跌跌撞撞往外走:
“哼,这话可是你说的,等会儿,我可要去问问你爷,是不是你们何家现在是你当家?
要不然怎么他定下的婚事,你说不嫁就不嫁了。”脚步匆忙,那样子好像赶着投胎一样。
眼神微眯,目送朱三妮离开。
刚想坐下休息,回想一些事情,猛然明白朱三妮话里意思的何婉晴,这下也不坐了。
站起身,边走边狠狠地伸手打在脸上,直到将脸打肿了才停下手。
“徐大娘,徐大娘,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我相信卫军没找别人。”
跌跌撞撞的跑出家门,果然如她想的一样,该死的朱三妮正和村里的老娘们交流。
想到她狗嘴里吐不出好话后,一手掐向大腿根,一手捂着脸哭着解释。
话里一分真,九分假,只有眼泪是真实的!
“徐大娘,我都说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偷懒了。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就别生气了,千万别告诉卫军哥,春种我没去你家帮忙的事。”
呕~
捏着鼻子,掐着嗓子跟在她身后解释的何婉晴心里一阵翻涌。
想到嘴里的话,要不是现在是在外面,她都想拿水冲洗一下了。
“尼特娘的放屁,你不是说看不上我家卫军吗?
还说我家卫军不就是个臭看门的,有啥好的。
还有,到底是你打我,还是我打你啊?
大家伙都好好看看,看看我这脸,还有我这手指,差点没给这死丫头掰断。”
朱三妮听着她的话,毫不客气的反击。
只是大家都不是瞎子,她说她被何婉晴打了?
可大家看见的,就是何婉晴的脸上五指印爆肿,而她的脸一个手指印都没有。
至于她说的手指掰断的话,那更是假的可怜。
还有看不上她儿子机械厂看门的话。
要知道何婉晴的婚事是何爷爷当年定下的,她最孝顺,最听何爷爷的话,又怎么可能这么说。
估计是想到最近村里的流言,何家没人解释,所以故意来找麻烦的。
人群里有几个是何婉晴家的近房亲戚,想到什么后,一人去大队部找人,一人出声质问:
“朱三妮,你说婉晴打你,还嫌弃你家卫军,这话你有证人吗?
咱们大家可都不是瞎子,明明是婉晴的脸被你打肿了,你怎么好意思倒打一耙?”
“对啊,婉晴可不像你说的那样,你想欺负孩子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还是说你家真的像流言里的那样,不想娶婉晴,所以才来败坏她的名声?”
“是啊,婉晴不是那样的人,你可不能瞎说。”
“婉晴啊,你脸咋被打成这样,天可怜见的,你家不会就你一个人在家吧?”
听着一声声质问的话,双手捂着脸,何婉晴哽咽道:
“徐大娘,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之所以让徐卫军娶我,也是因为我爸的战友在机械厂当厂长,想让我爸给他找关系晋升。
可我刚刚都说了,你家定下的婚期我同意,就连不领结婚证的事我也同意了,你为啥还要打我?
我知道最近春种大家伙忙,我没去你家帮忙,是我不对。
可春种的时候,我家也忙啊!
我爷、我奶、我大伯他们都去地里了,就连我怀孕的嫂子也都去地里了。
我总不能自家事情不做,去你家干活吧!
我刚刚都道歉了,也同意你家不出彩礼钱和手表、缝纫机的事,你还要打我。
难道就因为我爸这次没帮徐卫军升职,调到更好的地方吗?
可我不是解释了吗?
你也说你知道啊,毕竟机械厂又不是我家开的,岂是我爸想咋样就咋样的?
还有,机械厂那么严肃的地方,要是吃不了那个苦,当年你家徐卫军别去就是了。
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毕竟我爸,还有他战友真没那么大本事,可你也不应该打我啊!”
小嘴叭叭抢在朱三妮开口前,将话说完,眼瞅着她又要说话后,又接着道:
“徐大娘,你要是真不想娶我进你家门,那你说的婚礼日子就算了吧!
正好现在队里的流言也多,你看看里面有没有你中意的,等徐卫军回来,你让他娶了就是,可别让我一个外人弄得你不舒服。”
眼神黯淡任由眼泪留在红肿的脸上,再加上说出来的话,任谁看了不心疼。
朱三妮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刚想伸手去指她,又想起刚刚差点被掰断的手指,又收了回来。
“尼特娘的放屁,明明是你打我这个准婆婆,并且说不稀罕嫁给我家卫军,我什么时候说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