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姜妩执着一个为什么,等着他亲口给一个回答。
可现在的她,不需要他再回应什么了,语言会匮乏,但活生生的莫欢站在这里,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不爱,他说不出口,或许是给她最后的心软吧?
“协议我会签好,你明天找人来云溪山庄拿,我就不送过来了。”
她仰着脸淡淡一笑。
一如往常的梨涡,承载不了她心腹心酸痛苦,趁着眼泪还没有继续落下,她低下头,绕开了杵着眼前的他,大步向外走去。
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攥住,她被迫停下了步子。
没有回头,姜妩深吸一口气:
“我早该听你的
……就这样吧。”
“姜、姜妩。”
靳左哑然的声音,被外放的音乐一点点渲染悲伤。
“你留我,是想继续羞辱我么?”
姜妩忍着喉咙的一腔痛苦,哽咽开口。
手腕上的余劲消失,他颓然松开了手——
姜妩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僵直的脊背支撑着她最后的骨气,终于没有像泼妇一样的质问和纠缠,她还记得为俩人腾地儿,即便她现在的一颗心已被碾成了齑粉。
门重重关上。
她依靠着墙根缓缓坐了下来。
放肆泪水横流,不管不顾,也无所谓了,她心里明白:他是不会追出来的。
靳左站在窗前。
他拉开了厚重的窗帘,看着姜妩一个人走在雨夜中,像失了灵魂的布偶,一步步离开别墅,缓步在夜雨滂沱的林间车道上。
岗亭的安保拿着伞出来接,拼命在她身边说着什么,她也仿佛听不见似得。
直到漆黑的夜,完全将她的身影吞没——
他痛到颤抖的心,依旧没有停止悲伤。
莫欢掀开被子,站到了他身后,她伸手抚上了他的肩膀,轻声道:
“我真的很庆幸,你的绝情不是对我,这样的你,连我也会觉得心碎。”
浴巾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地上,她赤着身子,从后背拥住了他,让自己全身的柔软,贴着他因隐
忍痛苦而紧绷的后背。
“滚出去。”
靳左没有动,低沉的嗓音,像一只受伤的兽顷刻就要暴怒。
莫欢眸光一黯,抱着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她反而将脸贴上了他的后背:
“你是爱我的,这点你没有办法否认——”
靳左颓然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成了拳头。
他一拳砸在窗户玻璃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玻璃应声开裂,四散的纹路一如他心上的丘壑,破碎难补。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滚、出、去!”
莫欢没有恼怒,只是淡淡笑了笑,松开了圈住他腰的手臂,远远退了一步。
她光洁的胴体在月光下,无暇完
美,几乎是一件艺术品。她自信这个世间只有她自己,才是真正够资格站在靳左身边的女人。
姜雀榕是不自量力的贱女人,姜妩……也不过是个横生变数的意外。
“你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自然也明白,你和姜妩就是一场意外,永远不会有结局的意外。靳左,你可曾站在我的立场上想过?我又做错了什么?”
莫欢转身,捡起了地上的浴巾重新围到了自己身上,轻言抛掷:
“我不稀罕现在的你,现在的你是属于姜妩的,可等这场梦醒了,各归各位,你会来找我的,我等着你。”
她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靳左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