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成仁看重这个孩子的程度,已近乎变态和极端。
他不在乎靳左的看法和反对,更加不在乎金钱,只要这个孩子平安诞生,他似乎能付出一切代价。
真的是因为,这是靳左唯一可能有的孩子么?
“我看过靳左的诊断报告。”
不想说得过于明白,姜妩的声音闷在喉咙里,一想起来心里就阵阵发酸。
如果是真的,意味着她此生也被剥夺了做母亲的资格,唯一能替靳左生下孩子的,还是她最最讨厌的姜雀榕。精子银行的冷冻精子只有一份,所以靳成仁才会这般不计代价,要保住
靳家唯一可能的血脉吧。
可靳成仁却一时没能明白,追问了一句:
“诊断报告,什么报告?”
“……”
姜妩跟着拧起了纤眉,尝试开口解释一句,难道是自己说的太委婉了?
“不是说靳左因为车祸烧伤,才导致不能再有孩子了么?”
她一直觉得可能是精子活力的问题,功能上完全没有障碍,这个她亲自使用过很多次了,不仅没有障碍,还好用的很……
靳成仁这才反应过来。
“哦——原来你知道,咳,是,所以请你谅解我的苦衷。”
姜妩觉得他的反应太奇怪了!
像是后知后觉的敷衍应和,那种搪塞的躲闪,让她不禁产生了怀疑。
那一份诊断报告难不成是忽悠人的?可好像也只剩下这个理由了,否则怎么解释靳家这么看中这个孩子呢?
“靳左,他自己知道么?”她的疑问多了起来。
“当然,但他昏了头了!在感情里失去了理智,才会为了你逼姜雀榕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他疯了,这是他唯一的孩子!”
不想多谈这件事,靳成仁好整以暇的站了起来,掸着西服上莫须有的灰尘。
“我希望我们快点把这件事办好,新闻发布会我就定在明
天中午12点,死亡报告明天也能出来,黎家那边需要来人,这件事请你沟通好。”
他掏出一块手巾,擦了擦干涩的手掌,正要离开房间,却被姜妩拦住了。
她把支票递了回去:
“我只要lock。”
靳成仁看了她一眼,没有收回支票——
给出去的东西,他不会再收回来,也亦如他坚持的态度。
走到门前,不用自己推门,外头的秘书听见响动,主动为靳成仁拉开了门。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看着门缝渐渐合拢,姜妩重新瘫坐到沙发上,发现手心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的
脑海中,不停回放着刚才靳成仁跟她说的话。
靳左知道,靳左知道么?
第一夜在游轮之后,是他派阿金送来了紧急避孕药,说她不配为他生孩子。
后面也有过几次,不是花前月下,都是情感爆发后的一场交欢,根本来不及做些安全措施。
那时她也问过,但他看上去不怎么担心。
但不是笃定姜妩不会怀孕,而是并不担心她怀孕,反而还隐隐期待着。
他说这辈子就认定她了,怀上了就生,不用理会任何事,所有的事交给他来解决就好。
可靳成仁为什么说,靳左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