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摔,注定是要把孩子摔出来的。
腹痛如绞,姜雀榕觉得两腿间一热,羊水哗哗流了一地,这个时候,顾不得丢人与否,因为剧痛紧接着就来了。
姜妩在二楼,依旧能听见姜雀榕尖声惨叫的痛呼声。
她心下一紧,和崔人妖对视一眼,两人当即决定等等再买,先去看看她的笑话,不是,看看她的情况。
原来跟在姜雀榕身后的随从,不慌不忙脱掉了身上的外套,露出里头的白大褂。
她们戴起医用口罩和消毒手套,有条不紊的处理现成情况,然后掏出手机发送了定位和消息,等待着直升飞机过来接人。
显然是重金聘请的私人医护团队,全部的人都为姜雀榕一人服务,或者说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服务。
孕妇横躺在大门边,姜妩有心开溜也
出不去。
姜雀榕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唯一清醒的意识,就是留住姜妩:
“是……是她害得我,别、别让她走!”
姜妩一听这话,下意识往角落看去,见四方都有摄像头,她才松了口气。
凭她诬赖出一朵花来,摄像头记录了一切真相,不怕有嘴说不清。
崔人妖就没姜妩这么淡定了,他实在讨厌面前这个女人,要不是看在孩子无辜的份上,早想上去扇人了。
“骰子六个点,你都编排出七来了,这孩子真的倒霉,从你这娘胎里拉出来!”
“啊!”
姜雀榕想骂回去,可实在有心无力。
生孩子的剧痛,简直刷新了她以往对痛楚的所有认知。
“来不及回去了!必须找个地方准备起来。”
医生把手探入她的下身,发现指开得很快,估算来
回的时间路程,冷静下达了命令。
“不行,你们不能在这里生。”
柜姐有些慌了,忙上前阻止,希望把人抬到别处去。
医生看了看外头漆黑的夜色,除了s馆,其它地方都已经关门了,爱马仕有贵宾房,专门供单独的客人休息的,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怎么说服柜姐是一个难题。
“钱!给钱!”
姜雀榕痛得牙齿直打颤,她能想到唯一解决问题的办法,就是钱。
柜姐不知道怎么收这个钱,一定要向总公司汇报才行,但是事发紧急,她只能暂且刷一笔押金额度,等公司的指令下来了,再根据清洁费、误工费等等费用,扣除在押金中。
姜雀榕哆嗦着手,要去掏自己身上的卡,可怎么找也找不到。
还是崔人妖好心提醒了一句:
“是这
张么?”
他从地上,把折成两截的卡送到了姜雀榕身边,遗憾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可惜,你刚才这么嫌弃它了,现在好了,你可能要到马路上去待产了唷。”
“该死——给、给我靳左的卡,这是、这是他的孩子!”
姜雀榕伸手,扯住了姜妩的裤腿。
明明是恳求的话,到了她的嘴里,却成了不得不从的命令。
姜妩不是冤大头,况且这是靳左的卡,她更不能擅自做主,借刷出去。
再说了,她心里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连认这个孩子是靳左的心理准备都还没有,怎么肯为生孩子的姜雀榕好心提供帮助?
她可没忘记,姜雀榕一次次的欺侮和算计!
后撤一步,挣脱开姜雀榕的拉扯,她远远的看着,没有任何要帮忙的意思。
“抱歉,在哪
里生孩子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关系——还有,我再说一遍,这个孩子是你偷来的,靳左不会认的,你为了私心坚持要生下来,那么孩子日后一切不幸的遭遇,都由你自己来负责。”
说这话儿其实已经晚了。
姜妩只是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不被父母所期待,为了私欲和报复被带到了人世间。
等他以后长大了,不知道会如何看待父母,看待自己存在的意义?
“抢!抢——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是要痛死我么!花钱雇你们几个死人,都不想干了么?!啊!”
姜雀榕已是声嘶力竭。
她见姜妩拒绝交出信用卡,转而吼向了门外随行的保镖。
保镖面面相觑。
本来是想避开女人生孩子的场面,可现在没了法子,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冲进去,向姜妩大步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