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开出了林区,在一处荒郊野外停了下来。
靳左全城沉默着,只让她在车里等着,自己冒雨跳下了车,走到小路的尽头点起了烟。
他的声音匿在黑夜中,只有香烟头的火光一点,让她知道他大概的位置。
大概一刻钟后,有两辆黑色的轿车冲出夜色,冒雨前来,在他的身边停了下来。
姜妩趴在车窗边看去,见下来的人是johnny和毛管家,她下意识要开车门——
却发现车门竟然被锁住了!
只能看着johnny递给靳左一只登山包,然后三个人又说了许多话,看上去john
ny的情绪很激动,他边上的毛管家一直在安慰他。
过了十分钟,johnny和毛管家离开了。
靳左又独自站了一会儿,才将登山包甩在肩上,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嘎达。
他解锁拉开车门,她立刻就迎了上去。
“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开门见山,这次不允许他再沉默。
靳左低头拉开了登山包的拉链,取出了一本护照和机票,还有些现金。欧元和人民币都有。再里面,是一些衣物、墨镜、鸭舌帽的行头,是为了逃亡做的准备。
“你要赶这趟飞机,身份都是全新的,你下了飞机回
国之后,会有黎家的人来接应你。黎家的势力在国内,巴黎警方不吃这一套,回国了就安全了。”
“那你呢?”
他说的话她每一个字都认真听。
安排的很妥当,却独独没有他自己的打算,甚至连‘一起走’这三个字都没有。
“我留下来,替你解决些事情——权管不到这里,但钱在全世界还是通用的。”
他笑了笑,躲闪的眸光还是让她逮了个正着。
“你不必诓骗我了,如果你还能用靳家的钱,怎么会轮到johnny给你送这些东西!你一个电话不该早就解决了!就算阿金你不再信任,
可公司这么多人,你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究竟出了什么事,伤人的是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总算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看着靳左淡下去的笑容,她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自己猜对了。
靳家显然封了他所有信用卡账户、他能动用的一切资源。
无关其它,只因为他陷入了凶杀案之中,所以那群董事会的老古董为了维持股价,明哲保身,选择立刻和他撇清了关系。
而靳成仁的态度,可能也在靳终南的左右下,甚至与欺瞒之下,发生了变化。
他可能还在为靳左打掉姜雀榕腹中孩子而生气
,在终南利用下,选择让他和那个私奔的野女人吃一些苦头后,再出手相救。
正是这一段时间,才是真正无助、黑暗的雨夜。
“谁说伤人的是你?”
沉默许久后,他抬眸对上了她的目光,冷峻的表情没了一丝笑意。
“靳左……你什么意思?”
“手枪上也有我的指纹,你的朋友毛豆儿醒来后,向警察检举我才是开枪杀人的罪犯,至于动机——可能因为我与有些不正当关系,害怕她向你坦白一切,所以在愤怒之下,开枪杀掉了她?”
“你、你在胡说什么?”
姜妩觉得自己快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