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声没有传来,烟灰缸半路被人劫下了。
来人穿着名贵的商务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笔挺的鼻梁上夹着一副斯文的眼镜,他刚从大门走进,便见到了客厅中的这番闹剧。
“胡闹什么?”
靳终南无奈对上靳左的眼睛,责怪道:“难道回家吃饭,一定要吵得不可开交?爸上了年纪,血压不好,你别再刺激他了。”
“哥。”
靳左叫了一声,他没有喊过靳成仁和沈暮云,单单喊了靳终南的一声,可见关系。
靳终南是沈暮云跟前夫生的儿子,带着嫁到靳家来的,从小乖觉聪慧,攻读剑桥大学ba硕士,留洋归来后
入靳氏集团工作,是靳成仁的得意助手。随着老头子身体渐差,集团里的事,几乎都让这个长子去处理,虽然他所占股权少得可怜,但是靠着人脉和高情商,他在股东会中拥有很高的影响力。
他本在公司加班,还有一个越洋视频会议,看到管家发讯息说靳左回家,他立即要求秘书推迟会议,拿了车钥匙便驱车回家。
谁知到家里,又是一地鸡毛,亲父子俩吵得不可开交。
“终南啊,你带他们上你屋去吧,饭好了我喊你们,你爸身子你晓得的,经不起折腾了。”
沈暮云拉着靳成仁坐下,一面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一面和终南说道。
点点头,终南抛给靳左一个眼神,径自上楼梯,擦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上来吧。”
余光处扫了姜妩一眼,意味深长。
走过长长的走廊,尽头处的佣人推开了奢华鎏金的大门,姜妩抬步走进——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另一个大平层。相较外头浓郁的欧式风,终南的房间极具现代感,点线面构成最简单的装饰风格,一丝多余的累赘也没有。
这点上和靳左相似却又有不同。
靳左是北欧原木的性冷淡风,而他这个哥哥,照姜妩心里感觉来看,似乎有点极端的偏执了。
拉开
酒柜,他拿出一瓶洋酒,径自倒了两杯,递给靳左——
“你喝什么?鲜橙汁?”
姜妩这才意识到终南在跟她说话,忙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喝什么都行。”
终南笑了笑:“不必客气,靳左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你也就当成自己家吧。”
说完,捞起室内座机,拨通了厨房的电话,示意佣人鲜榨一杯果汁送上来。
等待吃饭的时间总是无所事事的,靳左怕姜妩无聊,就带她参观终南的屋子。他推开一处房门,里面是四五十平宽大的游戏房。
各色各样的机关道具,一环扣着一环,组合成了一套漂亮的机关游戏。
玻璃窗上被他当做了黑板,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色概率的计算。
“看傻了?别看他人前那副的模样,私底下也玩这个,幼稚的不行。”
靳左扭头看向终南,朝他举起酒杯示意后,抿了一口。
“你还说别人,你也商业帝国的堂堂总裁,从前也是个网瘾少年,为了打游戏连集团都不愿意继承。”
姜妩随意呛了回去,却见靳左的眉心拧了起来:
“郑谟言说的?”
姜妩吐了吐舌头,只当默认了。
这时,终南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背身过去接电话,听了两句便挂掉了,沉声和靳左道:
“你跟我出来一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