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东,出生警察世家。
我爸是一名法医,在我高三那年卷入了一件无头悬案而因公殉职,警号被封存。于是,我改了志愿,本该成为一名律师的我,在高考填报志愿的时候选了法医学专业,毕业后,我成功的启封了我爸的警号。
许多人都说我接了我爸的班,说我有出息,扛起了老陈家的旗。但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我之所以选干法医这一行,却不是为了这个。
我爸的死,一直如同一块石头压在我心上。
当年被封存的案件真相,扑朔迷离,如同是我身后烧着的火,步步紧逼,促使我投身到这个行业中。
几乎成了我每日辗转难眠的梦魇。
而他在世时候经常跟我说。
‘佛怒手,惩凶罪,知真假,明是非。’
我把这句话刻在了心里,并引以为戒。
……
深秋。
一场秋雨淅淅沥沥的下了整月。
我踩着泥水越过台阶,走进警戒线。
周围,灯红酒绿,南城夜晚的喧嚣在凌晨一点的时候渲染了整座城市,点燃了肉欲的火种,到处都充斥着欲望的颜色。
我不是夜猫子,大半夜出来,当然不是为了喝酒蹦迪,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连续工作
三十七个小时,几乎没合眼的时间,而我刚从上一起案件的移交而放松下来,巴不得缩在床上睡他个三天三夜。
可就在刚刚,
我得到了局里的通知,这家名叫‘西街’的ktv里发现了两具无名的尸体,一男一女,死状极其惨烈。
而且周围没有能够证明其身份的任何东西。
不得已,我只能在加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班之后,仍旧坚强的把自己从软床上拽起来。
走进门,和几个同事打了声招呼。
我便看到一间敞开的包间内,一个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的冷漠美女正艰难的脱下防护服。抬手弯腰间,勾勒出美女姣好的身段。
她叫陈婉,我的搭档。
或者说我的助手。
毕业于第四军医大学,法医学专业直博的高材生。
三年前刚刚毕业的时候,陈婉还是个见到尸体还会发出尖叫,吓的三天吃不下饭的菜鸟。而经过了三年的法医生涯,见惯了生死,陈婉已经出落的非常精干。
学历高,人品好,更漂亮。
在警局里,陈婉是当之无愧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冷女神。
只可惜,
学历再高,人再漂亮也没用。
陈婉没有男朋友。
也是,没有人愿意会
和一个终日和死尸打交道,解刨到一半还能面不改色下咽饭菜的冷面煞神处对象。毕竟,不难想象,前一刻还在触摸尸体的手下一刻落在自己的小弟弟身上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然,我没有笑话她的意思。
因为我也一样。
适婚年龄的法医大多是单身狗,几乎没有例外,这种状况一直会延续到退居二线,或者通过相亲才能勉强把自己推销出去。
“看够了就来帮忙,如果你能换掉你那个老掉牙的山寨机,就该知道自己迟到了,而且长达二十七分钟时间之久。”
“迟到不是好习惯,你该改掉,就像你该改掉自己的老毛病。”
陈婉抬了抬眼,她甩了甩被防护服浸透的长发,鼻梁上重新架起了一副黑框眼镜,将姣好的颜值重新封印。
“那可不成,这是我爸的遗物。”
我吹了个口哨,无视掉陈婉几乎要喷火的眼神,蹲了下来,挑眉道。“你要怪就该怪凌晨一点的南城交通情况,毕竟,你也清楚,深更半夜还在堵车的城市除了北上广深,就属我们南城一家。”
我口花花的回了一句,伸手就去掀盖在身前的白布。
“别碰。”
陈婉
的声音适时响起,我的手停顿了一下,不解的望去。后者摇了摇头,解释道。“你最好做一下简单的心理建设,如果可以的话,先把这个带上。”
陈婉递过来一身防护服。
我愣了一下,当然知道陈婉这算是善意的提醒,不过我从事法医的时间很久,早在陈婉来实习的时候,我就已经有过四年的法医龄了。
没理会陈婉的提醒,我掀开了白布。
一股腐烂的气味直冲鼻孔,我目光扫过,瞳孔骤然一缩,但脸色却没什么变化。白布下的是两具尸体中的男尸,头部有开放性的创口,显然是被重击过,翻开的皮肉惨白,血液已经完全干涸,尸体似乎有被搬动过的痕迹,而他身下的地方有大片大片的血液浸透了橘黄色的polo衫。
但我敢肯定,头部不是致命伤。
因为在尸体的胸部,腹部,四肢上均有不同程度的刀伤,有些刀伤深可见骨,尤其是腹部的伤口足有十几寸,甚至我能够看出其中已经腐烂,散发着臭味的内脏。而尸体表面的色素沉着,内体中已经显现出一定的巨人观。
我蹙了蹙眉头。
“你来得早,情况怎么样?”
闻声,陈婉摇摇头。
她伸手取出尸体插入的月工温剂,借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