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红褐色的大门两边,已经换上了两盏白色的灯笼,甚至还挂上了黄纸。
沈欣言心中莫名雀跃,这是姚钱氏去了,还是姚昌城去了。
之前姚家已经没了几个人,可无论哪个都没有正式的葬礼。
柳姨娘疑似是被妖精害死的,死后一天,身体里还不断有蜈蚣钻出来,姚昌城觉得丢人,只匆匆让下人将尸体抬出去葬了。
姚锦如是邪祟附身,姚昌城直接将人丢回了刘家,事后也并未做出什么反应。
姚郑氏与姚昌城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姚昌城躲避尚且怕不及时,更不可能为姚郑氏举办葬礼。
若不是姚郑氏,他也不会被撸了官职,要知道他那上峰对姚锦宁非常满意,已经准备给他这个岳丈提上一格了。
结果如今什么都没了。
比起安葬姚郑氏,姚昌城怕是更希望将姚郑氏的尸体剥皮抽筋。
若是如此,那今日的白灯笼又是为谁举行的呢!
沈欣言缓步走到府门口,对门房的小厮询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小厮微微一愣,随后尖叫着向府里跑:“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那声音中竟隐隐带着兴奋。
沈欣言微微蹙眉,下意识想要退出姚家,可很快便冲出以宁玉为首的十几个婆子,将沈欣言一行人团团围住。
宁玉皮笑肉不笑地对沈欣言笑道:“奴婢素来都知道二夫人有城府有手段,却没想到二夫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就连周氏那对与世无争的母女都不放过。”
沈欣言看向宁玉:“你是说周氏出事了?”
宁玉冷哼:“既然已经做了出来,二夫人就莫要再装了,如今老夫人和老爷都在,二夫人还是好好寻思下如何自辩吧。”
说罢,对身边的婆子一摆手:“愣着作甚,还不将咱们的二夫人请进屋去。”
听了宁玉的吩咐,那十几个婆子当即便准备动手,却见林典正当即站在沈欣言面前:“谁敢。”
见林典正站出来,宁玉冷冷地行礼:“奴婢知道贵人是宫中的女史,可就算是在宫里,也要遵守规矩礼法才是。
如今二夫人涉嫌买凶杀害姚家五姑娘姚锦绯和姨娘周氏,典正大人怕是不方便插手吧。”
这话说的沈欣言微微愣住:“你说谁死了?”
一个是经常缠在她身边陪她解闷的小姑娘,另一个昨日才来给她送过东西,暗示她要尽早离开姚家,怎得不过一日光景,两个人便双双殒命。
见沈欣言露出错愕的表情,宁玉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般:“看来二夫人这是想起来了,还不速速将二夫人请去见老爷。”
见宁玉的表情,不像是要带沈欣言去见姚昌城,反而像是打算送沈欣言去见阎王。
眼见那些婆子们隐隐有一拥而上的趋势,林典正只得张开双手牢牢护着沈欣言后退。
不管怎么说,她的官职在这,就不相信这些刁民敢对她做什么。
谁知林典正虽然防住了面前的人,却忽略了自己身后的空档,只见两个婆子鬼鬼祟祟地钻到沈欣言身后,一个饿狼扑食便去抓沈欣言的胳膊。
老夫人可是说了,若是能将沈氏押到她面前,便一人赏赐她们十两银子。
二夫人再好,又岂能同银子相比。
更不要说二夫人本身也不是多么宽厚的人,她们动手的时候自然没有顾忌。
此时的她们,已经彻底忘记当初沈欣言负责府上开支时,逢年过节对她们的赏赐。
斗米恩升米仇,沈欣言之前将她们喂得太饱,后来忽然断了供给,她们自然不会念记沈欣言对她们的恩情,脑海中只记得沈欣言最近的绝情。
可不等那两个婆子碰到沈欣言,冰洁便一个飞踢,直接将两个婆子踢飞出去。
两个婆子的后背撞在院中的大树上,发出两声惨叫后,脑袋缓缓歪到一边。
鲜血顺着她们的口鼻流出,胸骨也凹下去一大片,竟是没了半点动静。
婆子们被这一幕惊呆了,半天没有反应,老夫人只说让她们来拿人,却没说二夫人身边的那个丫头会打死人啊。
林典正倒是见惯了这种事,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冰洁则上前一步:“对二夫人不敬者,杀!”
作为陛下钦赐的暗卫,随手杀几个人的权利还是有的。
婆子们被冰洁的模样吓坏了,转身便想逃走,却被宁玉呵斥住:“我看谁敢跑,你们今日逃了,待明日我便求了老夫人,把你们都卖去三道胡同去。”
听到三道胡同,婆子们终于站定脚步。
她们可不觉得自己年老,就没人会买她们,那三道胡同向来生冷不忌,就算是六十岁的老妪,都会找到适龄的买家。
就在她们犹豫要不要继续逃走的时候,就听到宁玉的一声闷哼。
大家转头看去,就见宁玉已经被冰洁掐住了脖子。
宁玉想要挣扎,冰洁却已经踩住了她的脚,双手不停向上用力扒。
就听一长串骨头脆响,宁玉的双眼圆瞪,眼神却渐渐失去了焦距。
竟是被冰洁硬生生拉断了脊椎骨。
冰洁将宁玉的尸体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