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单位,而是直接回了家,到家之后心情不好,倒在破沙发里不说话。
黄影给我倒了一杯水,她把水递给我说:“喝口水吧!”
我坐起来,意难平地说:“这个老武气死我了,这么大的家业,眼瞅着就要败掉了。我几乎能肯定这是个圈套。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大的订单,一旦做不出来,那是要亏得倾家荡产的啊!怎么能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一个女人来做呢?”
黄影说:“你看不起女人啊!”
我呼出一口浊气,我说:“你怎么转移话题啊,这是男人女人的问题吗?”
黄影说:“
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老天吧!”
我小声说:“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黄影说:“张千载,你还想怎么样?人家的厂子,人家愿意败了,和你有一毛钱关系吗?不要自作多情了,这是别人的事情。”
我说:“只要把棺材劈开,这个咒就破了。”
“你去破别人家的饭桌子,别人肯定和你拼命。张千载,有些事不要勉强,这是别人的选择。”
我大声说:“这不是老武的选择,他中了邪!”
“这是他的命!”
我说:“要是莫仕哈在这里,分分钟就把把咒破了。”
“我可是听说你破咒是一流的。”
我说:“我只会暴力破解,但是很明显,老武不会同意我暴力破咒。想不到事情会这么麻烦,有一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
黄影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说:“张千载,做事不要勉强,顺其自然就好。毕竟这是别人的事情。”
我对这件事始终是意难平,没有心情去上班,我回了房间,就这么躺着生闷气。
到了下午的时候,大金牙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陈水生和范可为又来了。正在和厂里人谈他的要求,很多高技术的老人儿都在和他细谈,在抠细节。
我知
道,这件事已经无法阻止,我这才明白少数服从多数这件事多么的可笑。有时候,真理就掌握在少数人手里。
我要是有一票否决权就好了,我会毫不犹豫反对这场交易。
不过我还是要去试试,我到了厂里直奔会议室。
进去的时候,发现大家其乐融融,都在研究图纸呢。
我进来之后,大家纷纷跟我打招呼。
我坐下大声说:“这个生意我们要做也可以,不过协议里必须写清楚,要是做不出功放或者不能足量做出,我们春风厂不承担任何责任。”
大家听了之后一片哗然。
因为我这
个要求实在是不合理,合同没有这么谈的。
管技术的老姚说:“小刚,你担心什么呢?我们有原材料,有技术,难道你怕我们厂着火吗?那是不可抗因素,会写在合同里的。因为着火耽误生产,不承担赔偿责任啦!这种合同我们签了很多,不会出任何法律问题的。”
我说:“老姚,你是搞技术的,你不懂社会的险恶。”
“你是搞安保的,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吗?”
我看看大家,没有一个人支持我,我知道,这些人都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起码从现实情况来看,我这个要求确实是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