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民的事情,让我的情绪低落了几天,我总觉得,他其实并不算一个坏人。
只不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即便是一时冲动,即便是少不经事,也不能例外。
休息了一段时间以后,我还是在尝试着去找工作,不过我发现,像我这种长期懒散惯了的人,可能会很不适应那种定时定点朝九晚五的生活。再加上我的学历不高,也没什么过硬的一技之长,找工作有点困难。
瘸子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还以为我这段时间一直闲着,就问我还有没有兴趣去调查一件事。
这件事,是瘸子一个朋友的事情,而且瘸子还表示,不会白调查,那边说了,事情解决的话,会支付报酬的。
我现在的确是有点穷困潦倒了,而且瘸子以前也帮过我的忙,人家开口了,我也不能装着听不见。
到了第三天,瘸子带着一个人来了,那个人可能有三十多岁的年龄,看着憨憨厚厚的,是个老实人。
瘸子说,这个人叫大壮,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大壮住在一个叫阳山的地方,我听说过哪里,阳山以前有烧瓷器的窑厂,后来,阳山那边的人基
本都靠在山里烧矸石为生,地方是偏僻了点,不过老百姓并不穷。
这段时间,阳山出了点事,大壮他们想了很多办法,都搞不定。因此,大壮才想到了瘸子,他知道瘸子常年在外面混,路子野,办法多。
“大壮,你把事情给他仔细的说说,能给你帮忙的,肯定会帮忙。”瘸子叼着烟卷对大壮说道:“都是自己人,照实说。”
“好,好。”大壮比较实诚,一紧张就出汗:“兄弟,不会叫你白出力,我们已经凑了些钱,只要能把事情解决好……”
“我尽力,你先说说情况吧。”
阳山那边的村里,有一个戏台,很多年以前的东西了,当年,村里有个婚丧嫁娶之类的事情,就会从外面请一个戏班子,到村里唱几天戏。到了后来,戏班子什么少见了,戏台也逐渐的荒废了下来。
大壮他们那边的人,也没把戏台当回事,闲置了很多年。一直到前段时间,荒废了很久的戏台,好像就不平静了。
村里很多人在半夜的时候,都听到过一阵一阵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声音是从戏台那边传过来的,几乎覆盖了大半个村子。
不仅有唱戏
的声音,而且,还有人看见戏台那边闪着一团一团的光,在这些鬼火一般的光芒映照下,似乎可以观察到戏台上人影憧憧。
半夜唱戏的声音,一响就响很长时间,搅扰的人心惶惶,有人实在受不了了,就跑到戏台那边去看,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结果,等人靠近,戏台传出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但是,等人一走,声音又飘来飘去。
阳山那边的人,总体还是有点迷信,就觉得是不是闹了什么邪事。最后经过商议,他们决定把这个老戏台给拆掉。
拆戏台这件事,由大壮领头,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村子里的戏台,跟大壮家里有关系。
大壮的太爷爷,很早以前是阳山的一个地主,跟周扒皮一样,没少欺负阳山的农民,抗战时期,他太爷爷的弟弟,给鬼子当过翻译,等抗战结束,大壮的太爷爷跟国军有良好的关系。
修戏台的那一年,是因为大壮的太爷爷得了一笔横财,这笔横财是山里的土匪给他的分红。
大壮讲述他的家族往事时,我听着都觉得后背冒冷汗,他家这个成分,能活到现在的确很不容易。
大壮选了几个人,准
备第二天就动手把戏台拆掉。但就在当天晚上,大壮做了一个梦,他梦见有个穿着唱戏行头的女人,脸色惨白惨白的,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到了第二天,几个人去拆戏台的时候,突然刮起了很大的风,风卷着一块砖头,砸到一个人的后脑壳上,砸的很重,那人到现在还住在市区的医院里。
出了这种事,就没人敢再去拆戏台了,但这件事不处理,每天半夜,还是会从戏台那边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村民们的精神压力越来越大,因为戏台是大壮他们家修的,所以大壮的心理负担很重。
大壮把事情讲了以后,我心里还是没有太直观的印象,老戏台传出的唱戏声,我没听到过,就不能确定那就是唱戏的声音,也许可能是别的原因引发的其它声音。
大壮讲完了以后,就眼巴巴的望着我。他找到瘸子,瘸子把我介绍的神乎其神,现在大壮完全拿我当成主心骨了。
为了还瘸子的人情,我答应了大壮。
阳山离这里有些远,我收拾了一点东西,然后跟大壮一块去了他们的村子。
到阳山的时候,是下午五六点钟,天气很阴沉,
阳山村村口的东边,是一片平地,那座老戏台,就在平地上。
老戏台是砖木结构,那么多年的风吹雨打,戏台已经有些残破。我下车看了看,远远的望过去,老戏台在一丛一丛已经开始发黄的野草之间,隐隐有些阴森和萧索。
大壮带我到他家里吃饭,他家在阳山村的最东边,距离老戏台相对比较近,按照大壮的说法,每天晚上十一二点钟的时候,老戏台